第7章 議事(1 / 2)

第七章議事

殷頤芸將母親給的秋荷、夏碧帶回了芸萱閣,給二人換了芸萱閣的衣服,詢問了二人的專擅之處。這才知道原來秋荷懂醫,夏碧識藥。特別是夏碧,尤識後宅陰私之事,什麼胭脂水粉、釵環首飾,衣飾香料,各種害人之法通通被專門訓練過。後來經過母親身邊的信芳提醒,才知曉原來是由殷母的乳母親自調教的,特意為殷頤芸將來成婚而準備的。

而秋荷則師從曾經的天下第一名醫魯白,原來是馬夫人曾對魯白有救命之恩,說來也是巧合,馬夫人上香之時,救了被人追殺的魯白,當時並不知道魯白的身份,隻是後來馬夫人病重,禦醫都道無藥可醫,魯白以金針刺穴之法延長了馬夫人的性命,這才知曉魯白的身份。為了感念馬夫人恩德,便收了當時還僅有四歲的秋荷為徒,因此可以說秋荷醫術極其高明,少有能及者。

這下殷頤芸可是著實鬆了一口氣,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至少進宮之後,吃食用具上的不用擔心了。雖說不想著以此謀害了誰,可是聽罷母親說完後宅的陰私之事,實在不得不為自己的小命擔憂。如此可是太好了,不由感念外祖母和母親的關心。隻是可惜秋荷、夏碧如此大才卻隻能進宮服侍,便隻有對她們好一些。

正當殷頤芸為母親的心意而歡喜不已時,殊不知圍繞她的一場對話也剛剛開始。

壽康宮

身著一襲粉霞錦綬藕絲緞裙宮裝的女子,傷心地倚靠在梨木玫瑰椅上,聲音哽咽,素白纖長的手指緊緊地攥著袖口處紋飾的紫色的芙蓉花,低低哭訴:

“姑媽,您幫幫我,皇帝表哥都五天沒有去我那兒了,說不定他都不知道我那晴芳殿怎麼走了。”粉衣的宮裝女子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頭上的鏤空牡丹形紅珊瑚頭花隨著身體的起伏而搖動不已,更顯得一副梨花帶雨,姿容明媚。那宮裝女子輕輕地拿出帕子拭淚,靈動的眼神透過帕子偷偷望向端坐在大殿中央的正在替盛放的海棠花擦拭嫩葉的女人身上。

“姑媽,您倒是說話呀。”粉衣女子焦急問道。

“你說讓姑媽怎麼說你,入宮多年,怎還是如此沉不住氣?”一身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的女人輕輕放下手中的帕子,遞給一旁服侍在側的宮女,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淡淡道。逶迤曳地粉色水仙散落於地,更添一絲柔美。低垂的鬢發中斜插著一支鑲嵌珍珠碧玉的簪子,行走之間微微搖擺,隱約可見年輕時的花容月貌。

“姑媽,你還笑我。我都愁死了。”粉衣女子一臉不忿,雙手無意識地撕扯著手中的繡帕,“姑媽,您教教我。”

“你這孩子,皇上還未大婚,你都不能專寵於前,真是無用。這些年真是白教你到了”中年女子輕啜了口茶,斜望著殿內金雕鳳穿花香爐中嫋嫋升起的香煙,虛指著粉衣女子的額頭道。

“姑媽,我也不知道,皇上表哥寵愛容常在,還誇她什麼‘蕙質蘭心、千嬌百媚’,這可怎麼辦?”粉衣女子心裏又氣又急、緊緊握著手中的繡帕,隻見這繡帕被撕扯得不成樣子。

“照你這麼說,皇上寵一個,你嫉妒一個,這宮中三千佳麗,你可真是要累死了。”中年女子看著侄女急不可耐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姑姑,您還笑我。”看著粉衣女子一副焦急地望著她,中年女子正色道:“更何況,你表哥身為皇帝,為皇室開枝散葉,後宮雨露均沾本是常事,要是吃醋妒忌也是皇後的事,這又幹你何事?你在這兒跟我撒什麼潑?”中年女子的漫步經心道,“在我這裏抱怨,還不如想法子讓皇上喜歡你呢?”

“姑姑,您可是我親姑姑,您難道願意看到那個老妖婆的侄女入宮?”粉衣女子說罷臉上不由現出一絲怒意。

“放肆,哀家真是太寵你了。”中年女子厲聲道。

“姑姑,我錯了,我就是說說。”粉衣女子哀聲請求,“我也是關心姑姑。”說罷,露出一絲委屈,想到自己的窘境,不由地哀上心頭,掉出幾顆清淚。

“好了,別哭了,隻是這話下回可不能再說,宮中耳目眾多,就是哀家也保不住你。”中年女子心中一軟,安慰道。

“知道了,姑姑,我隻是替您委屈,明明皇帝表哥是您的親兒子,結果在宮中萬事都做不了主,連皇後的人選都是她一人定的,連個知會都沒有。簡直是不把您放在眼裏。”粉衣女子眼圈一紅,明明她才是皇上名正言順的表妹,就是因為母後皇太後,才屈居妃位,憑什麼?粉衣女子眯了眯眼,心中暗道。

那中年女子身子一晃,良久臉色一變,閉目不語。

“姑姑,您……。”粉衣女子試探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