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我抱著的人是誰(1 / 2)

一隻手溫柔的撫上她細弱的肩頭,透過衣料傳來暖暖的溫度。隻想盡情發泄心中鬱悶的上官凝,以為是銀杏複又折回屋裏,此刻既已哭出聲,索性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回,或許心裏會好過些。一來心裏壓抑了太久,二來也不怕銀杏當外人。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哭的鼻涕眼淚直流,猛的扯過雲錦被,解氣似的往臉上胡亂摸一通,抹幹淨了複又哭,如此反複,上好的雲錦被在她手裏慘不忍睹。

撫在肩上的手,溫柔的輕摁了她的肩頭幾下,轉而輕柔的撩起披散在她側臉的幾縷青絲,帶著溫熱略微粗糙的指腹,似有若無的輕觸著她的肌膚,有些溫暖,又有些癢癢的。像是兒時撒嬌依偎在媽媽的懷裏,那種被寵溺,被關愛的的感覺油然而生。

“媽媽——爸爸——凝兒好想你們——嗚嗚嗚——”

好想躺在父母的的懷裏任性的撒嬌,訴說她心中的委屈,好累——真的好累——

那雙溫柔有力的手環抱著她的背,輕輕的扳過她的肩頭,讓她與他麵對麵。

上官凝不想睜開眼,也不想說話,就讓她多享受片刻的溫情,“妹妹對不住,讓你暫且替代我的父母。”心下想著,背過身來伸手緊緊的環住抱著他的溫暖身軀。

好溫暖啊——

哭了好一會兒,上官凝心裏的不暢得到排解,人也放鬆下來,許是哭的太耗力氣,上眼皮磕著下眼皮直打架,最終敵不過睡意,就此去會周公了。

李慎見懷裏的淚人兒沒了動靜,緩緩的輕柔的撥開散在她臉上的青絲,長長的睫毛低垂著,隨著呼吸似乎如蝶羽一樣在輕輕顫動,小巧的瑤鼻配著櫻桃小嘴,幾滴未幹的淚珠,沿著瓷白的肌膚滾入白皙的脖頸,似晶瑩的珍珠滑落在了雲錦上。

拭掉了她臉上的淚痕,李慎滿懷溫情的細細打量她,自她嫁入侯府來,還從未像現在這般仔細看過她。那微微向上翹著的嘴角,與那還沾著淚珠的睫毛,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如受了委屈的孩童,被大人哄著安祥的睡著了。

她為何哭成這般?別院下人們豈會讓她受了委屈,細細想來,許是自個今日一早在書房,她誠心來討好,卻碰了一鼻子灰,心裏不好受來著?

在他的人生裏,女子不過是附屬品,不會如花花公子沉迷於花前月下談情說愛,亦不會如暴虐屠夫打之罵之。女子是用來繁衍子嗣的工具,是用來解決生理的需要。侯府四房妻妾中,基於各房平衡,他自認做到雨露均沾,亦從未寵溺哪一房,生怕助長其囂張氣焰,攪得家裏雞犬不寧。

他堂堂一介安慶侯,相貌俊俏,文采出眾,京城名門閨秀為能爭睹其容而自豪,隻有女子依著他的性子說話行事,哪輪到他去溫言軟語的哄騙。

所以他從來不去寵女子,亦從來不去哄女子,如今上官凝因在書房不待見她,而哭啼取寵,他必不會任她這般嬌慣,因礙著她身子還未見好,且由著她任性一回,李慎心裏糾結片刻,方對剛才自個的行為作了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