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耀有些著急:“少爺,中野淩這次有些過分了,趁你來京市,小動作不斷,也太不把少爺放眼裏了。”
“剛剛幾個堂口傳來消息,有人舉著中野淩的名號來砸場子,昨天的兩個殺手也已查明是中野淩派來的,這麼明目張膽跟您作對,未免太沉不住氣了。”
“真是蠢貨,本來還想留他一命,在老頭麵前做做樣子,現在看來毫無必要。”中野一樹捏捏眉心,跳梁小醜還不值得他手下留情。
中野淩是他名義上的大哥,同父異母,無論是經商還是黑色幫派毫無天賦。老頭顧念他母親早逝,又是他第一個孩子,對中野淩十分上心。無奈實在能力太差,家族產業交給他惹了不少事,再這樣下去遲早敗光,隻能慢慢將培養繼承人的視線放到不怎麼關注的小兒子身上。
中野一樹天賦極高,接手以來無論黑白產業打理得遠勝從前,手下人也很服氣,誓死追隨的不在少數。可老頭子仍然對他不喜,不滿他處事陰狠,樹敵太多,更不滿他的無法掌控。
這些年來,中野淩被軟禁在家中鮮少露麵,人們倒是慢慢淡忘了還有個大少爺的存在,隻知道中野家的小少爺驚才絕豔,智商極高。
以為我不在日本,就能出來蹦躂了?我倒要回來看看,老頭還敢不敢護著你。中野一樹森冷的嗓音低啞病態:“回去。”
“好的,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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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種,你居然有命回來”,中野淩眼神猩紅,發瘋似地尖叫。
偌大的別墅回蕩著他尖銳的喊叫,中野一樹神色寡淡,漫不經心地挽起袖口,眸中毫無溫色,仿佛天生就是無情無欲,冷漠傲然的撒旦。
“讓你失望了,大哥。”
“野種你閉嘴,我可沒有這麼心狠手辣的弟弟,你給我滾出這裏,這是我的家,滾回港城去,鄉裏來的土包子。”
刺耳的話語縈繞耳旁,這些從小聽到大的惡毒話對他已經毫無殺傷力,中野一樹譏誚輕笑,神色愈發涼薄。
“我是野種,那你是什麼?被拋棄的棄子?被軟禁的慫包?港城我當然要回去,在我拿到全部遺產後,這肮髒齷齪的地方我一秒也不會多待。”
“遺...產?父親還沒死呢,你什麼意思!”中野淩瞳孔放大,不敢置信地瞪著男人,這野種瘋了,他要告訴父親,他要馬上告訴父親。
“到地下跟他說吧。”中野一樹輕嗤,周身散發著嗜血狠戾氣息,垂在身側的手緩緩舉起一把手槍,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解決完中野淩,男人幽幽走出地下室,臉上還掛著沒有消退的戾氣,慢慢扭過頭,意外地看見母親在走廊站著。
“母親,我...”
女人麵容姣好完全看不出年紀,慈眉善目的樣子,讓中野一樹有些不自然地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天氣涼了,多穿些衣服”,母親神色淡淡,溫柔地整理男人淩亂的碎發。
中野一樹薄唇微抿,垂在身側的手捏緊,眸光堅定:“母親,兒子很快就能接您回家。”
女人湖水般溫柔,不再說話,轉身一步一步回到陰暗的走廊。盡頭的房間毫無光線,更像是座墳墓,埋了女人9165天的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