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起風了。”奉喜拿著鬥篷走出來,段墨來時,他就站在窗口,發生的一切他全看到了。
“沒事,你回去吧。”在後宮,太監晚上都是跟宮女輪換值班伺候,除非有什麼大事發生才同時當班。今天該燕飛值班。
“是,您也早點回屋吧,夜露傷身。”奉喜想說什麼,可最終隻是歎了口氣。他六歲進宮當了太監,看過無數生命來來去去,前一刻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達貴,下一刻便成為身首異處的孤魂。權利,榮華,甚至生命在這個皇宮裏不過是一場夢,而夢裏最不真實的就是愛。
夜深了,燕飛早已進入夢鄉,陸春風卻睡不著。段墨哀傷的眼神在腦中揮之不去,擾的她心煩意亂。他是什麼時候愛上自己的?因為什麼愛上自己呢?如果什麼也不顧,跟他走的話?陸春風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為什麼想跟他走?她已經遠離後宮,將來的生活不會再那麼艱險,不該再想離開啊,難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是很好看,但她並不是看重外貌的人。他是很有本事,甚至傳言跟神秘的武王母交情匪淺。不對,不對,不能想他的好處,也不該想他的好處。對了,他喜怒無常,但好像隻是對自己喜怒無常。天啊!陸春風想的頭痛,並且發現越想越覺得段墨很好,於是無奈的翻了個身,把臉朝向床邊,壓製自己心中不該出現的感覺。
“你怎麼會在這裏?”黑暗中,段墨站在床前,如星的眸子反射著窗外的月光,異常明亮。陸春風驚慌坐起身,不知道用被子蓋住自己好,還是去拿床邊的外衣好。
段墨沒有理會陸春風的驚慌,淡淡的說著坐到床邊,輕輕抓起她的手放在胸口:“這裏很疼。”
“你喝了多少酒?”陸春風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氣,以為他是喝多了燒心。
“我沒醉。”段墨側過頭盯著陸春風,說完輕輕將頭靠在她肩上,貪厭的呼吸著她的味道。
“我給你倒點水吧。”陸春風被親昵的舉動弄的尷尬,想抽身離開,可當感覺到肩膀上段墨輕輕搖頭傳來的力度,又放棄了。不能給他愛情,至少可以給他短暫的依靠。
“等我好麼?”段墨深沉的嗓音猶如一道魔咒,緊緊抓住陸春風的心。
“好。”陸春風點點頭,連理由都沒問。
“不問為什麼麼?”段墨呼出的氣吹著陸春風的脖頸,讓她莫名安心,也許,她也醉了。
“不管為什麼都等。”段墨身上濃烈的酒味提醒著陸春風,他醉了,明天醒來後一切都會忘記,給他一個短暫的愛情吧,也給自己一個。哪怕隻有短短的一夜,哪怕醒來後她將用一生忘記。
“我會給你幸福,請等我。”段墨側過身,吻住陸春風,一滴溫熱的淚劃過,陸春風的心融化了。
段墨走了,留下一個吻,和一場夢,再也沒有回來。
莫名其妙出現的感情叫“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