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甫聽聞,低頭,便見他左手背上赫然有一道血痕,這道血痕乃是適才碰觸二姨娘屍身的時候碰觸到的。
他雙眸一凝,自知中了葉錦素的圈套,便又用了幾分力道,捏住老夫人的頸脖,“早知你這般難纏,我應當先將你解決了。”
“昨夜你不是便要出手嗎?”葉錦素眉目輕佻,“眾人皆知大哥乃是葉府長子,卻不知大哥另有一個聞所未聞之身份。”
“什麼?”老夫人始終不敢相信眼前捏著自己頸脖的便是她疼在心尖的孫子,即便再強韌之人,遇到此時這般境遇,亦會心神俱傷,何況這高傲半百的老夫人,竟被將他疼愛十八年的孫子掐著咽喉,這種感覺著實讓她難以接受,不禁疼痛落淚。
“老夫人,您有所不知,您眼前這位堂堂葉府的大少爺,竟然是華府的隱主。”葉錦素嘴角微勾道,昨夜,她便知曉那偷走哥哥玉佩的人必然會對她下手,故而,她一早便告知葉忻,在暗中保護,在兩人打鬥之時,在他的身上染上無色無味的粉末,這種粉末名為冷意香,當時染上時,不會有任何異常,十個時辰之後才會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適才,葉錦素始終觀察著葉雲甫,見他極力將手隱藏與袖中,適才醫官稟明二姨娘死因時,他細微的變化已然落入葉錦素眼中,而在她故意放出聲來時,葉雲甫的舉動,連帶著身上散發出的獨特的幽香,更是讓葉錦素驚訝,不曾想這葉雲甫竟然是華府的隱主,突然,她想起十年前,自己便是被華婉瑤暗算,下了迷藥,那華府的隱主當場廢了她的武功,四肢經脈盡斷,她永遠也忘不掉那一刻,華婉瑤笑得妖嬈,上官敬射來的冷漠淡然眼神,華府隱主,經過十年,竟然傳給了這葉雲甫,他可真謂是深藏不露,如若昨夜她未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怕是,這葉雲甫便成為華家打擊葉家最好的籌碼,這華老爺,視她如同螻蟻的前世涼薄的父親,心思果然縝密,這顆棋子怕是在葉雲甫出生之時便已經埋下。
“不,這怎麼可能?”老夫人頓時大驚失色,頓時老淚縱橫,此刻的她,不再是那威嚴無比的葉府老夫人,也不再是曾經驕傲無比的華府大小姐,而是一個被自己親孫子背叛的老人家,顯得孤苦伶仃。
“大哥,我說的可對?”葉錦素直視著葉雲甫,幽幽問道。
“你是如何得知的?”葉雲甫冷聲問道。
“你身上已被我下了冷意香,你卻茫然不知,看來你自恃武功甚高,故而,輕敵,放鬆了警惕。”葉錦素瞥了一眼葉雲甫,“將哥哥的玉佩交出來,我便留你全屍否則的話,我定要讓你試試筋脈挑斷的痛楚。”
“哼,玉佩不在我身上,如果你敢亂動,我便送這老太婆上西天。”葉雲甫已然不是昔日那溫文爾雅的世家公子,如今的他,周身散發著嗜血肅殺之氣,這股寒氣凝結全身。
老夫人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身形一晃,顯然無法相信這話是從葉雲甫口中說出,“甫兒,我可是你親祖母啊。”
“那又怎樣,我如今的身份你已然知曉,自此,我不再是葉府的大少爺。”葉雲甫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