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裏昂。
此刻辦公室內一股說不清的肅靜。
神情威嚴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前,手裏甩下了一封裁員信件。
解安神色凝重,不顧周圍人議論和鄙夷的神情,走出了國際刑警辦公大樓。
上司雷切收到一封匿名舉報信和視頻,裏麵出現他參與婦女拐賣案件的證據。
雷切大發雷霆,他的行徑簡直是對組織形象的抹黑。
這份證據被上司獨自銷毀。
可是這裏也容納不下他。
天漸漸變黑,來往行人匆匆。
他沒想到,針對他的報複來了。他知道是誰?心底壓著一股無從消滅的火,不甘心夾雜著憤恨,讓他急需找個發泄口。
附近的森林公園裏,橡樹成群而立,隱蔽又透露出些許冬日的蕭瑟。
一個穿著高跟鞋的女人從樹後妖嬈地走出來,駝色的大衣撐開,裏麵的風景一覽無餘。
她眼神魅惑紅色的指甲帶著勾引。
解安急需發泄,這種女人,給錢就可以。他跟著她進入密林深處,卻沒意識到背後出現的幾個大漢。
砰地一聲,頭發出劇痛,拿著棍子的大漢朝他的頭直直來了一下。
妖嬈的女人發出尖叫,驀地逃走,連那雙名貴的高跟鞋也扔下不管了。
一人力氣再大,也抵不住一群人的圍攻。
夜深了,某處小巷子內,躺著個渾身是血還被廢掉一條手的男人。
*
池羨開車回到別墅。
屋內的阿城早已等候多時。
“老大,法國那邊事情已經辦妥。”
池羨脫下外套甩到沙發上,眼神寒冷,“那個廢物先留著。”
“哦記住了,不要讓他就這麼死了。”
“讓那邊的人好好招待一下。”
阿城點點頭,他向來知道池羨的心狠手辣,可是敵人留著也是禍害。
“遊飛去哪了?”
這會兒池羨冷不丁地開口,倒是讓他一愣,阿城稍稍低下頭,抿了下嘴唇,“這個我也不大清楚。”
沙發上的男人眉頭皺了皺,隨後揮揮手讓他下去。
不在也好,一天天神神叨叨地看得心煩,索性不見為好。
“你等會兒。”
剛要離開的阿城腳步頓住,眼神帶著疑惑向後看去。
“我記得你老家是海城的?這兩天想回去就去。”
池羨捏了捏眉心,靠在沙發上閉眼思考著什麼。
阿城聲音很是平靜,“不了老大,我沒有家人。”
閉著眼的男人眼睛睜開,又睨了眼站著跟個木頭一樣的男人,“那隨你。”
大廳內的腳步聲慢慢走遠,空蕩蕩的房子顯得格外冷清。
上午他也去了墓園。
去看一個死了很久很久的女人,他血緣上的生身母親,卻是一個傻得可笑的妓女。
男人躺在沙發上,不知什麼時候陷入夢魘。
久遠的記憶從墳墓裏被挖了出來,等再次睜眼時,高挺的鼻梁上冒著一層薄汗。客廳漆黑一片,靜得可怕。
他吐了口氣,單手提起自己的外套上樓。看了眼時間,也才過去半小時不到。
這棟別墅他不陌生,小時候生活過。後來死了個女人卻被傳出鬧鬼的傳聞。
他嗤笑著,想著這些可笑的謠言。
甚至,他心底也曾想過,真鬧鬼就好了,這樣他得當麵問問那個死去的人,為什麼狠得下心來拋棄自己的兒子。
現在出現在夢裏又算什麼?
*
同一座城市的另一頭。
酒吧午夜場的熱鬧才剛剛開始。
一個戴著耳釘的男人正端著酒杯開啟他的獵豔之旅。
燈光忽隱忽現,全是穿著清涼,畫著大濃妝的女人。
遊飛的年紀說來也不大,可是渾身氣質總看起來覺得很混蛋。
女人端著酒坐到了他身旁,靠著耳朵說了些什麼,引得他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