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嫿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靈女廟,她直接去到天後宮中。
天後看她一身狼狽而來,歎聲道:“你可莫要怪母後,不是母後不救你兄長,實在是他罪責難逃。”
歡嫿抬頭蒼涼的看著她:“我此次前來,是求天後一事。”
“你說。”
“讓月老斷了我與神君姻緣吧!”
天後正喝著茶,聽到此話,手中杯盞頓時摔落在地。
“你在胡說什麼?”
歡嫿跪在地上:“我嫁神君本是高攀,實屬不配,求天後成全小女心願!”
天後氣的一時說不話。
這時,尋陽公主聞訊而來,瞧著跪在地上的歡嫿,對天後道:“母後,她一小小竹仙本就不配嫁與兄長,您就答應了吧!”
天後聽此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懂什麼?”
尋陽不快:“母後,孩兒一心為兄長著想,那花界上神如何不比她一竹仙強,你為何偏生喜歡於她?”
“若說是為了她天靈族族長之女的身份,本公主已讓那歡策背負勾結魔族的罵名,您還顧慮什麼?”
歡嫿聽到此話,整個愣在原地。
而天後也不敢相信:“尋陽,是你誣陷的天靈族?”
尋陽作為長公主自是不把天靈族放在眼底:“是!”
天後隻道她糊塗!
而後看著歡嫿,咬了咬牙,狠心讓侍衛將其送回攬月宮。
攬月宮裏。
歡嫿被天兵看守起來,不準出去。
隻有小蝶偷偷過來,告知她現在天靈族人心渙散,族人備受仙族欺辱,都已四散而逃。
是夜。
歡嫿獨坐在臥榻上,瞧著案台之上的幽火,更覺寒涼。
這是鶴塵從幽冥之地帶來的,永生不滅!
也是他唯一贈與自己的物件。
千年前,她歡喜異常,卻不曾如今卻害自己父兄生死,族人備受欺辱。
思及此,眼淚不覺順著眼角滑落。
她踉蹌站起身,她伸手直接將幽火打翻。
攬月宮內頓時火光四起,歡嫿被火團團圍在其中。
她既出不去,怕隻能以死謝罪了!
九天殿。
鶴塵隻看攬月宮幽冥之火四起,他心驚瞬間飛至其內。
他看著幽火中,歡嫿呆呆的站在其中,下一秒就要被吞噬。
顧不上其他,鶴塵揮手擋住那火,一把扯出歡嫿!
“你找死嗎?”
歡嫿滿臉狼狽的抬頭看他:“神君,我們斷了這姻緣好不好。”
鶴塵怒不可遏:“你以為本君不敢?”
歡嫿衝他一笑,那笑意淒然刺得他心口莫名一痛。
“那就去三生石吧。”
她三番四次提,鶴塵再也沒了耐心。
他拽著歡嫿的手,快速來到了三生石畔,“你可別後悔!”
“不後悔。”歡嫿看著三生石上兩人名字,以空氣化刃直接磕破掌心,鮮血落入其上。
鶴塵額間青筋跳動,也將鮮血滴入。
三生石上頓時光芒大作。
緣起緣滅!
歡嫿看著上麵兩人名字,越來越淺,直至消失……
她垂下眼眸,望了身邊鶴塵一眼,什麼也沒說,轉身離去。
鶴塵看著她的背影慢慢消失,一刻想要將她抓回,然顧及自己的身份,還是轉身離開了。
……
歡嫿回到天靈族。
她抬手敲門,小蝶開門,就見歡嫿身體盡至透明,下一秒仿佛就要消散世間。
“小姐!”
歡嫿衝她一笑:“告訴我阿娘,我已不是九天神君之妻,可日日陪著她了。”
天靈族,風吹靈竹發出嗚咽之聲。
歡嫿再次醒來,頭頂是一片藍天,她被阿娘抱在懷裏,目色蒼茫,隻覺全身被八爪火螭的煞氣扯得痛不欲生。
“阿娘……”
竹母顫抖得抱著她,輕聲問:“我兒醒了?”
“阿娘……我們現在是在哪兒呀?”
歡嫿迷惘地看著四周,她不是回家了嗎?
竹母喉嚨哽咽,許久才吐出兩個字:“靈泉。”
歡嫿瞪大眼,強撐著身子要起來,可竹母卻一把按住了她。
“嫿兒不怕,靈女娘娘會保佑你,很快你就不會疼了。”竹母空蕩的雙眼已經落不出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