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慶幸自己遇到了一位好人,蘇糖緊握著被單的指尖鬆了鬆。
可緊接著她的肚子就傳來饑餓的叫囂聲。
咕嚕嚕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寂靜沉幕的房間中猶顯炸耳。
一時間羞赧化為紅霞浮現至少女的雙頰。
她無措地用手捂住腹部,像是在遮掩著這羞人的聲響。
可偏偏這道令她尷尬的聲音始終沒有停止。
“抱歉,我……”
還沒等蘇糖找到為自己開解的理由,男人率先安慰道,
“該說抱歉的是我,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貪婪的目光追隨著少女生動精致的表情。
男人的雙眸像是無底黑洞般,想要將她所有的情緒連同她的整個人全部沉入其中。
直到世界湮滅,末世降臨。
誰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怎麼會呢,您救了我我就已經很感激了。”
聽出男人口中十分抱歉愧疚的語調,蘇糖倏然張大雙眸。
像是急切地為他開脫般,雙臂也無意識地抬了起來。
可揮舞在半空中,卻什麼都沒抓到。
是她太過心急解釋了,居然忘記自己現在什麼都看不見。
正當她準備悻悻收回手臂時,手腕上方傳來一道溫熱的觸感。
緊接著,這股力道像是在為黑暗中的她引路般,蜿蜒至柔軟的被單中。
“胳膊還有些小傷口呢,最好不要再動了。”
像是在叮囑不聽話的病人般,男人的語氣多了幾分的嚴肅。
一股上位者的威壓撲麵而至,令黑暗中的蘇糖頓時汗毛直豎。
這位先生……好像有點凶。
“我知道了。”
弱弱地將手臂收回薄被中。
絲滑綢緞的冰涼質感令她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那雙略顯空洞的眸子中也染上了幾分委屈的紅意。
像是一隻被人欺負的小兔子,隻會無助地哭泣流淚。
然後被他撿回家裏狠狠地蹂躪著。
指尖的滑膩觸感依舊在他的神經末梢瘋狂跳躍著。
不需要她的任何動作,哪怕僅僅是看到她,想著她,他就能自我腦補出一副副萎靡淫亂的畫麵。
而畫麵中的男女主角,自然是他跟他的小白兔了。
男人的眼尾發紅,渾身肌肉都在緊繃著。
就連後牙槽都在壓製著他快要噴薄而出的泛濫欲望。
但他同時又是極為克製的。
捕獵者嘛,最不該缺少的就是耐心了。
“抱歉,我不是有意凶你的。”
男人再次道歉。
這一次他甚至還抬起胳膊,為她整理了一下絲毫都不顯淩亂的發絲。
“傷口正是愈合期,亂動會繃開的。”
他繼續解釋著,語氣中的溫柔幾乎快要將少女沉溺。
大提琴般的磁性嗓音再次傳來,像是一縷縷的春風,撫平了蘇糖內心的不安與焦慮。
原來他是在擔心她的傷口啊。
看來剛才是自己太過杯弓蛇影了。
眨了眨眼睛,蘇糖連忙說道,
“先生不用道歉的,是我誤會您了。”
臉頰的紅意再次攀爬而至,隻不過這一次是羞愧。
她太過小心翼翼,以至於將身邊唯一一位好心人都快要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