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劃過袖角,蘇糖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
她的睡裙又被換了!
還有浴室的水聲都讓她極為不安。
腦海中閃過的無數種猜測都讓她想要迅速逃離這個地方。
可失明又斷腿的她怕是連這個房間都走不出去。
強裝著鎮定,蘇糖大腦飛速運轉,正當她決定有所動作時,浴室的門被推開了。
潮濕的水汽和蒼柏香氣撲麵而至,緊隨著是陸宴關切的語調。
“要下床去洗漱嗎?我扶你過去。”
目光落在少女脖頸鎖骨間清晰的吻痕,陸宴心情不錯。
這份關切自然也是真情實感。
“陸先生?”
對於蘇糖的疑問,陸宴也給出了合理的解釋。
“抱歉,借用了你的浴室。”
似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陸宴裸露的胸膛還沾染著水珠。
伴隨著他的動作,熱氣相撞,水珠滑落隱沒至他腰間圍住的浴巾。
仗著她看不見,他為所欲為,毫不掩飾他心底卑劣的心思。
“昨晚你做噩夢了,出了好多汗,所以就幫你換了睡裙。”
他說得坦蕩,倒是讓蘇糖啞然。
“這、這裏不是有傭人嗎?”
好半天時間,蘇糖這才磕磕巴巴地蹦出了這麼幾個字問道。
“風暴來臨之前他們就回去了。”
似乎是愛極了她臉頰染上的羞紅,陸宴壞心地捉弄著。
隻是明麵上依舊嚴肅自持,語調比浸染官場十數年的老幹部還要沉穩。
“昨晚的噩夢很恐怖吧,你睡得很不安穩呢。”
像是鄰家溫柔大哥哥般,陸宴伸出掌心,撫摸著少女的發頂。
一下又一下,做足了安慰的態度。
可那雙侵略性十足的眸子卻始終都未曾離開過少女的昳麗容顏。
直到下移,落至她精致鎖骨處的片片玫紅吻痕。
他的小兔子好乖,好想一口把她吃掉。
“抱歉,是我吵到你了吧。”
抬起空洞的雙眼,蘇糖有些難為情地道歉。
原來是因為她昨晚睡覺太過鬧騰,所以才會把陸先生吵醒啊。
想到這兒,蘇糖心中由於愧疚,臉頰又紅上了幾分。
吵到別人睡覺,還要麻煩他幫忙給自己換睡衣。
這樣坦蕩的人,倒是顯得她心思太過敏感了。
“照顧病人是我應該做的,蘇小姐不必感到不好意思。”
對於她的心理,陸宴向來是把握得十分到位。
於是又繼續說道,
“之前在大學時我輔修的是護理專業,所以這種小事蘇小姐無需介懷。”
換而言之,對於他來說,男女都是一樣的。
並不存在什麼男女大防。
不過蘇糖畢竟是從小長在華國,遠沒有如此開放。
可既然話都已經說開了,她再緊追不放就是她的不對了。
“沒關係的,麻煩陸先生了。”
指尖無措地揪著睡衣衣角,蘇糖逼迫著自己放鬆下來。
可懸著的心依舊在劇烈跳動著。
一種生物的本能讓她想要逃離,卻終結於一道食物的香氣。
“不麻煩的。”
揉了揉他的發頂,陸宴難得笑得有了些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