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腦海裏揮之不去10月18日晚那個擁抱的溫度。盡管她努力嚐試著去忘卻,可是潛意識裏她早已銘記於心,成了她完全接受李遙的障礙。
日子還是一如既往地過著,很快深秋漫漫長夜過去,迎來幹燥而寒冷的冬季。林桃最是不喜歡這個似乎能冰涼到骨子裏的季節。可是,當整個城市,無數條街道都被一片雪白包裹,她又會笑的一臉燦爛。
李遙挑了個銀裝素裹的日子約了林桃到郊外有名的溫泉中心泡溫泉。
前一日下了大雪,滿地的“羽絨”鋪陳蔓延至遠方。李遙穿黑色的長大衣,經典的英倫風。內裏是雪白的高領毛衣,搭一款火紅的長圍巾。不得不承認一下樓就看見他倚在他那款白色跑車的後門,就那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林桃確實以為他以及他身後的那片雪白,是一幅完美的情景畫。風吹起的不是他的紅色長圍巾,配上他一臉溫暖的笑,揚起了林桃的心緒,一瞬間快到達雲端。在這一刻,她突然有種異樣的愧疚感,她配不上這個如畫的溫暖的出色男子。因為她早已沒有了心。
不長時間的恍惚,她注視著他的眼睛,呆立著一動不動。她及膝的純白羽絨衣像是沾染了雪的白,明媚耀眼。李遙也認真與她對視著,滿眼的真誠,晃得她眼中有股莫名的酸澀感,驚得她立刻清醒了過來。她不知道的是,那一刻,他也以為墜落了仙境,注視他的是穹頂之上的白衣仙子。
‘仙子’終於開口:“等久了吧,嘿嘿,我們走吧。”李遙被‘仙子’這一轉變,愣了愣回過神來,“嗯,上車吧,我的公主。”一邊開了車門,右手平展擋在車頂,偏過頭請林桃上了車。副駕駛座上的林桃調皮的笑,“小李子,上車吧。”李遙關好車門,愉悅地坐上駕駛座。
輕微的發動聲過後,白色跑車已駛出了小區,朝郊外方向開去。
總的來說,李遙和林桃這一天過得算是甜蜜。兩人在郊外的溫泉中心泡了小一個小時的溫泉,林桃差點就泡昏過去,幸好李遙及時打來電話提醒,才暈暈乎乎依依不舍出來。
回城的半路上,大片紅梅盛開在路邊。林桃燦爛著一雙星目眨巴中好奇地問李遙:“你在國外這幾年,就沒有個喜歡的對象?”
“嗯…自然是有的。”
“那你怎麼……”
“嗯…談了一段時間,覺得不合適就不在一起了。是個金發碧眼的美國女孩,美麗大方,是個不婚主義者。”
“喔。挺可惜的哈。”
“怎麼,探查曆史呢?”李遙笑笑說道。
“我…我隻是隨便問問,這不是要彼此熟悉熟悉嘛,雖然…我們已經訂婚了。”說到訂婚兩個字,林桃的眸光似亮又似滅,讓李遙看不真切。或許連她自己都是矛盾的,她心裏始終還有相伴多年的那個人,可是同樣她又漸漸覺得眼前的男子才是她能相伴一生的良侶。她想她興許需要一道光,一道明媚的光,來照亮她的心,照明白她究竟應該怎麼做。
“林桃,看著我的眼睛。”李遙將車停至路邊,拉過林桃的左手。
“林桃,我從前並不相信一見鍾情,我也不是一個容易衝動的人。我知道,你還沒真正放下,可我還是那句話:我願意等,等到你釋懷,不必忘卻。現在你我都不是那麼相愛,但我堅信隻要你肯我們能相伴到老。曾經有人說過,和你結婚的人並不一定是你最愛的人,卻一定是最適合你的。你願意跟我一起來好好經營屬於我們的愛情嗎?”
她敢肯定他說得很對,至少眼眶裏的閃亮泄露了她的感動。
這些她一直都明白,在她一次次的逃避中還是沒能徹底解決。她終歸是要坦然的麵對。
“李遙,我不是個會表達的人。但是我想說,我為你給的溫暖而感動,你就是雨後的那片美麗的彩虹。雖然遙遠,卻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我也曾經想過要找一個深愛的人,然後相愛一生,就像我爸媽一樣。可是隨著歲月的痕跡漸深,我開始變得模糊。看過形形色色的為生活四處奔波,四處勞碌的人們,我似乎明白了一些。相愛並不一定要在一起,除了愛情,還有最重要的是責任。他不能為我而放下方恬,我也不該為他放下你。我向往著我們的細水長流,慢慢的我發現與你相處得越久我會越被你吸引,越愛你。”
林桃的心跳得很快,在李遙吻向她的那一刻,悸動像毒藥一樣擴散開來。仿佛要將兩人吞沒。
就在這個雪白的冬季的一天,有紅梅盛開的一天,有近似愛情的種子被播下。
天氣越來越冷了,整個城市在漫天的雪白中照常熱鬧著。它經曆過四季的變遷,狂風暴雨烈日的磨礪任然不朽。也隻有它才是永不改變的,即使更多的高樓大廈建成,更多的流動人口湧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