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當家,自然有她當家的規矩,孫家也不能從自己這裏撈到什麼好處了。
“姑娘,咱們還是回去吧,這樣不妥當!”絮姐兒的丫鬟如畫有些害怕,姑娘這是守孝呢,怎麼天天都坐著馬車在這邊等著啊,這裏都是人來人往的,萬一被人衝撞了可就不好了。
“什麼妥當不妥當的,你是我的丫頭,你不聽我這個主子的,你想幹什麼?要這點兒用處都沒有,我回頭就讓我娘把你給賣了!”絮姐兒警告的說道,“給我好好的看著,要是九姨夫來了,就跟我說一聲,別看過了!”
如畫滿臉的苦相,姑娘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怎麼現在每天都出來在這條道上等著,還等的是那位九姑爺。姑娘是一個大姑娘家,單獨的見自己的姨夫,這有些不妥吧。
可是她一個當丫鬟的,說也說不通。隻能膽戰心驚的陪著姑娘,不然姑娘出了什麼事兒,她都非死即傷!
“我家主子有急事兒,想從這裏過去,能不能把馬車讓一讓?小的感激不盡!”外麵有人跟車夫小心的賠不是,絮姐兒聽了討厭,誰這麼不識趣的來打擾自己?她正在想,一會兒見到九姨夫該如何說話呢,就被打斷了思路。
“誰這麼不識趣?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如畫,你告訴外麵的人,這路也不是他們的,我想停在這裏就停在這裏,他想過,那不是有空路?”絮姐兒認為自己是鎮國公的重外孫女,在這上京還沒有人敢惹!
如畫聽了,就出了馬車,按照姑娘的話說了一遍,那問話的丫鬟聽了都有些呆了,沒有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人,忙去找了主子,把這事兒說了。
另一個馬車上的人說道:“看來,我還是親自過去請求一下好了。”她是確實有急事兒,不過這個馬車停的地兒,剛好是要轉彎處,比較窄,她的馬車又有些大,於是就過不去了。
所以才讓人跟那邊的車夫好好說說,結果人家根本就不理會,反而說了那麼一通話。
聽起來是可氣的,不過她知道這上京很多人都是惹不起的,所以還是自己親自過去。
絮姐兒見自己讓丫鬟說了,但是一會兒又過來了人,還是那邊馬車的主子,本來不想露麵的,不過想了想,還是出了馬車,就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鵝蛋臉,穿著蝴蝶穿花的淡紅色襦裙,頭上插著一個喜鵲登枝的步搖,那步搖不用說,就不是凡品,她在外祖家,也就見過大舅母他們幾個戴過,還有就是那位九姨母,絮姐兒的心裏一下子就更不好了,直接說道:“這位,不是說了嗎,這地兒那麼寬敞,我這車也礙不了你什麼事兒,非要我出來說才成?”
“請問姑娘是哪一家的?我是平順侯府的五姑娘,隻是我家的馬車有些寬了,還請能行個方便,讓我的馬車能通過。”薛五娘子態度很是可親,不過在絮姐兒眼裏就是裝腔作勢。
她來到上京這些天,一聽是那個侯府或者國公府的姑娘,心氣兒就不順,總覺得他們高高在上,看不起自己,覺得自己是鄉下來的,都沒有人跟她說話。
“聽好了,我是鎮國公府的,我的馬車也沒有礙著你的地方,你要麼自己繞道,我這裏還有事兒呢。”絮姐兒不高興的說道。
鎮國公府?薛五娘子想著,大都督夫人不就是鎮國公府出來的姑娘嗎?這個姑娘說著和大都督夫人差的遠了,根本就不像,鎮國公府的姑娘怎麼著也不是這個樣子,她不相信這個姑娘說的是真話。
“鎮國公府?鎮國公府的人都是深明大義,溫婉端莊的,姑娘這個樣子可不像是,上京有些人家,不過是和一個府上沾了拐彎抹角的關係,就可以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是某某國公府的,要是大家都信了,豈不是給國公府抹黑?這樣的人真該送到衙門去。”既然知道這姑娘是個假的,薛五娘子對絮姐兒也一點兒也不客氣,對她來說,大都督夫人對他們全家都是有恩的,讓他們來了京城,免得被滅族,到了京城,也沒有受到排擠,反而日子安詳的過了下來,這中間大都督夫人的功勞不小,她來京城,去各個府上做客,很多人都對自己熱情,越來是大都督夫人都提前跟人說了,人家都很善待自己,這份情兒她一直記在心裏,所以現在見這個人故意抹黑鎮國公府,薛五娘子連自己要辦的事兒都不管了,就是要管一管這個閑事。
“你你你!你說誰呢,我還說你是假的呢,什麼平順侯府,我聽都沒有聽說過!你肯定也是假的!”
“嗬,姑娘說也,那是不是也包括你了,這麼說你是承認自己是假冒的了?來人,去京兆尹報官,就說有人冒充鎮國公府的人,在大街上耀武揚威,是鎮國公府的仇人想要給鎮國公府抹黑呢。”薛五娘子立刻說道。
一聽說報官,如畫都急了,忙說道:“誤會誤會,我們姑娘雖然不是鎮國公府的姑娘,但是是鎮國公府的表姑娘,絕對沒有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