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風知道再繼續逼問他,他也未必會講,便也沒再繼續追問,隻是又問道:“那你為什麼隻找女人下蠱,這個總可以告訴我吧,還有,剛才那團黑乎乎的東西為什麼那麼怕你?”
“我們魔界終日瘴氣彌漫,草木不生,而這蠱蟲本就極難成活,在魔界更是無法存活,我隻有借助人界的環境,而人類女子的體內條件是最適合的。”沅漓不情願地繼續回答,“蠱蟲雖然可以直接融入皮肉,但蟲卵沒辦法自如行動,所以我隻能直接從腹部處投放,那個黑毛球就是一個下蠱的工具,蠱蟲需要下蠱人的血和咒語,那些女人就是一個容器而已。”
祁風聽罷,不禁說道:“你小小年紀,心思就如此歹毒。”
沅漓給了祁風一個白眼,表示不想搭理他,自己又沒殺人,怎麼就心思歹毒了?
“沅-漓-對吧。”祁風一邊圍著沅漓轉個了圈,一邊摸著下巴,仔細觀察他片刻後,問道:“我問你啊,你有沒有兄弟姐妹啊?”
“沒有。”
“那你有沒有朋友啊?”
“我堂堂魔界少君,根本不需要朋友。”沅漓一個不小心,就把真實身份說了出來,話剛說出口,就悔得不得了。
“哦~”祁風拉長了音調,故意打趣他道,“原來是魔界的少君大人啊,怪不得如此威風呢。”
沅漓又給了他一個白眼,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吧,自己竟然如此疏忽,敗在他手裏,真是奇恥大辱。
“那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養相思蠱是為了你的--母親吧?”
沅漓一臉震驚地望著祁風,原來他不僅不是傻子,還有能看透人心的本事,頓時有些心虛,支支吾吾道:“不...不是...”
“你嘴硬也沒用,聽好了,你要是不想我把這件事情宣揚的三界人界皆知,就乖乖地聽我的話,另外,不準把我不怕瘴氣的事情告訴任何人,知道了嗎?”祁風本來就是隨口一說,想詐一詐他,沒想到還真讓自己給猜對了,看來,這魔界的小孩跟人界的小孩也差不多。
“我說了不是!”被一語道破心中事的沅漓有些惱羞成怒。
祁風看他有些急了,便也不再逗他,轉而假裝安撫他道:“好好好,你說不是就不是。”
“現在呢,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得跟我回去取蠱。”祁風說著,手裏的捆妖鎖順勢用力一拽,沅漓沒能站穩,險些摔倒,從懷裏掉出來一塊硬邦邦的東西,咣當掉落在地上。
祁風俯身撿了起來,是一塊石頭。
“還給我!”沅漓著急地朝祁風喊道。
一塊破石頭而已,祁風本來也沒想要,但看沅漓如此緊張這塊破石頭,即便不是個寶貝,也是個對他來說重要的東西,說不定是個能牽製他的東西,於是便收在了懷裏。
任憑沅漓衝他喊叫,祁風隻一手握著捆妖鎖,若無其事地往回走,什麼時候感覺到身後的人停足了,或者是走得慢了,他就狠狠將手中的繩子往前一拽,沅漓上半身被捆得動彈不得,走幾步便是一個趔趄,險些幾次投入大地的懷抱。
祁風剛回城中,便看見在大路中間四處張望的雲飛,於是朝著他喊了一句:“幹嘛呢,雲飛?”華雲飛聞聲看去,隻見祁風像綁犯人似的綁了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不知道他又搞得什麼名堂,便快步走了過去,指了指祁風身後的少年,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綁了一個孩子?”
“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這就是那個害你被通緝的‘采花大盜’。”說著便把捆妖繩的一端塞到了華雲飛手裏,說道:“諾,交給你了。”
華雲飛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祁風,這少年看著也就十三四歲的模樣,他懂不懂情愛之事還不一定呢,怎麼可能是采花大盜呢。
“這事說來話長,我們邊走邊說。”這時候,祁風突然想起來什麼,問道:“哎對了,你剛剛在那兒找什麼呢?”
“沒找什麼,就是總感覺身上有一股視線,好像有什麼人盯著我一樣。”華雲飛道。
“三更半夜的哪裏有人啊?”祁風道。
“可能是我多疑了。”華雲飛道。
說罷,兩人就往回走,一路上祁風為華雲飛說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隻是略去了自己能在瘴氣中毫發無損這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