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拳主要靠腿部攻擊,尤其是膝蓋。
許康攢足勁一躍而起,用膝蓋撞掉了陳涇川手裏的槍,接著便是一記側踢,目標是祁綽。
陳涇川轉身護住,背上立時挨了一腳,差點沒站穩。
周錫東趁機去撿槍,卻聽到一聲槍響,打得地上塵土飛揚,是楊凱卓到了。
“警察,把手都舉起來!”
一心想要報複的許康才不管那麼多,依然怒吼著撲向陳涇川。
楊凱卓果斷開槍,正好命中心髒,許康滿臉震驚的倒了下去。
在他開槍的間隙裏,陳涇川已經撿回槍,直指周錫東。
楊凱卓同時把槍口移向他。
“陳涇川,別做傻事!”
僵持的氣氛裏,三個人陷入了連環死局。
陳涇川牢牢的扶著祁綽,目光鎖定在周錫東身上,嘴卻在對楊凱卓說話,“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楊凱卓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錫東,“你心裏清楚。”
話裏有話,連周錫東都聽出來了,“陳涇川,難道你也是內鬼?”
不,這不可能。
雖然他沒有親眼見過陳涇川殺人,但他對條子的氣味太熟悉了,陳涇川跟他們絕不是同類。
祁綽虛弱的趴在陳涇川肩頭,小聲問他,“你是不是警察?”
陳涇川同樣小聲的反問,“你希望我是嗎?”
見他堅定的搖頭,陳涇川多少有些意外,“為什麼?你不喜歡好人?”
祁綽抿著兩片薄唇,翹起彎彎的嘴角,笑得既得意又狡黠。
明知道其他人都在看著,他還是緊貼著陳涇川的耳朵,輕咬一口,然後吐著氣說:“我喜歡壞蛋。”
如果以為祁綽的那句話隻是為了調情,那就太看輕他了。
當其他人還在模模糊糊的猜測,眼前的情勢似乎有哪裏不對勁,祁綽已經清楚的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陳涇川回來了。
雖然他什麼也沒說,但祁綽無比篤定這一點。
所以那句話其實是暗示,兩人獨有的默契讓陳涇川很快就懂了。
於是他抵住祁綽的額頭輕輕一笑,摟腰的手又收緊幾分。
旁若無人的親昵多少緩解了現場緊張的氣氛,伺機而動的周錫東在想辦法脫身。
“卓sir,我一向是很樂意跟警方合作的。現在有人對我進行人身威脅,你親眼看到了,麻煩你趕快勸他放下武器。保護無辜市民的生命安全,可是你們警方的責任啊!”
“無辜?是說你自己嗎?你好像忘了被你們綁架的人還在這。”
周錫東料到陳涇川會這麼說,“你問問他,是我把他綁來的嗎?真正的綁匪在地上躺著呢,說我參與有證據嗎?人質的話也未必百分百可信吧。”
楊凱卓冷冷的開口:“到底是誰指使了綁架,我們自會查清。現場所有人都要跟我回去接受調查。”
“我同意。”周錫東欣然讚成,“我就喜歡像卓sir這樣執法嚴明的警官,HK是法治社會,凡事都要講證據,我說的對吧?”
想起之前苦於沒有證據而不得不放人的挫敗經曆,楊凱卓的臉色變了變。
“法網恢恢,隻要你真的做過,總會有跡可循,別以為逃得了一次,就次次都能逃脫。如果我們手裏沒有一點東西,今天也不會大張旗鼓來抓人了,你說呢?周錫東。”
兩人是老對手了,彼此的套路都摸得一清二楚,你來我往間,誰也不會客氣。
“既然卓sir是有備而來,那我就等著看好戲了。”
周錫東微笑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慌張,顯然是胸有成竹。
陳涇川不知道他留了什麼後招,但看到他向楊凱卓走去,立即警覺的出聲喝止。
“別亂動!”
“怎麼?難道你敢在警察麵前開槍不成?”
“你可以試試看。”
周錫東不以為意,連頭也不回。
可當他剛邁出半步,腳還沒落地,槍聲已經響起,子彈擦過肩頭,在對麵牆上打出一個深坑。
陳涇川遺憾的撇了撇嘴角,“抱歉,走火了。”
周錫東終於相信陳涇川是認真的。
可是他不明白,“為什麼?”
為什麼非要做得這麼絕?
就因為他們綁架了祁綽?
還是因為上次交易時擺了他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