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是他?(1 / 2)

“柳伯伯,你身上怎麼綁了這麼多布條呀?”小奶娃扯了扯柳如風身上的紗布。

“喂喂喂,小毛頭,不許扯我紗布!”柳如風在躺著的竹躺椅上翻了個身,然後趕緊往另一邊躲了躲。

“柳伯伯,你手上怎麼縫了一根碧綠的線呀?”胖嘟嘟的小手還直接就去揪線頭,疼得柳如風直呲牙。

“別動,你個小毛頭,這是玉竹絲,是一種特別難找,特別柔軟的竹子裏取出來的,很珍貴的好不好?你個小毛頭不懂的。”柳如風話裏也充滿了孩子氣。

玉竹絲本就難尋,青竹也就寥寥幾尺,縫在傷口不易與血肉粘連,取下時不易留疤,且有消炎止痛促進傷口恢複的功效,可這與一個孩子卻是全然說不著的。

而且這小毛頭一句話就讓他破功了。

“柳伯伯,阿媽說衣服破了才要縫起來,可你怎麼把線縫進肉裏麵了呀?是不是你衣服破了,青竹公公幫你縫在衣服的時候縫到了呀?是不是好疼呀?沒事,寶寶給你吹吹!”小娃兒還有模有樣的幫著在傷口上吹氣。

柳如風瞬間無語,自己哪裏是衣服破了,簡直是整個人都快碎了,被拚湊回來的。

但麵對眼前的孩子又能怎麼說,隻能傲嬌地轉向一邊,嘴巴翹得可以掛油壺,哪兒還有前幾日,浴血廝殺時冷若寒霜的樣子,全然就是一個被熊孩子搞得沒法的鄰家大哥哥。

看著這倆一大一小的活寶耍寶嬉鬧,青竹也是不禁莞爾。

自從柳如風醒了之後,小娃兒就好像跟柳如風特別投緣,一天到晚鑽到柳如風養傷的房間裏,東戳戳,西摸摸,還問個不停,似乎對他的一切都特別好奇。

這不,柳如風被青竹用特製的躺椅搬到院子裏曬太陽,小娃兒就又纏上他了,平時走一步跟一步的青竹要出門了,都沒跟去,直接就跑出來說要陪柳伯伯曬太陽,搞得青竹一臉苦笑。

王老漢兒外出,找老友下棋去了;王家小兩口也是下地幹活,最後院裏獨留下了興致勃勃的小娃兒和一副欲哭無淚卻還行動不便的柳如風。

想起青竹剛才出門時幸災樂禍的樣子,柳如風心裏苦不堪言,可這小毛頭天真懵懂,隻能無奈地閉眼裝睡,任憑小毛頭在耳邊嘰嘰喳喳,不去理會,他可不想再把小毛頭弄哭了,最後非把他身上的紗布打成蝴蝶結才哄好。

小毛頭真是世間最可怕的事物了。

青竹來到了那日大戰的路口。

走到“麻鴨嘴”上坐下,從邊上一叢小竹子上隨手扯下一片竹葉,雙手繃直,抿在嘴唇之間,胸腹起落,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

慢悠悠,斷斷續,忽而似有若無,恰如老叟悠閑曬思憶,忽而長嘯,一聲脆哨響徹天地。

竹葉斷離。

新取竹葉以為續,吹改吸,百鳥爭鳴林中戲,嘈嘈切,亂紛紛,忽長忽短,不知何以為繼,漸清晰,一雙雀兒爭春意。

雙手相扣覆嘴前,聲轉沉沉,清脆不見,如泣如訴,如怨如涕,哀狼嚎常悲切。疆場戰鼓急如雨,號角嗚咽,戰甲不知歸期。休再提,休再提,總有往事不堪回憶。

“哞~”一聲牛叫在山林間拉出悠遠的回信。

“小子,這麼悲切幹啥?祖龍之戰贏了,柳小子也沒死,高興點兒!”那日出現過的騎牛老者又出現在了青竹麵前。

“老頭兒的牛就是跟老頭兒一樣,不解風情,對牛彈琴!”青竹吐掉竹葉,就自顧自在石頭上躺下了。

“小娃兒沒禮貌,老頭兒老頭兒的,哼!”老者賭氣似得扭過頭,仿佛在說快哄我快哄我。

可偏偏這青竹架著腳搖啊搖,吹著山風,根本沒把他當回事。

良久,青竹坐起身子。

“騎牛的,謝啦!”

“這還像句人話,不對,怎麼又變騎牛的了?”老者在牛背上氣的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