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刀被搶了?”小蘭焦急地問,她可是清楚知道為了這刀青竹有多辛苦。
“小蘭先別急,倒碗茶。老張頭,你過來坐下說。”楊阿公嘴裏的話是對小蘭和楊阿公說的,可眼睛卻是一直盯著青竹,看到青竹處變不驚,上前攙扶張鐵匠的樣子,楊阿公眼中又多了幾分滿意。
張鐵匠劇烈活動之後,麵色紅漲,坐下之後,喝了好大一碗茶水,氣息才平複。
臉上的漲紅褪去,眾人才發現張鐵匠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誰讓這老頭本來就黝黑,氣血一衝更不明顯了。
“張阿公,你臉上的傷!”青竹急切地關心。
“還是你這小子有良心!”張鐵匠說話有些漏風,八成是牙掉了,就連嘴唇臉頰什麼猶如有些腫了。
“今天下午.......”
青竹和張鐵匠之前的提煉效果出奇得好,本以為要明天才能完成的篾刀,竟然今天下午就成功了。
張鐵匠淬完火,剛打算研磨塑型,就衝進來了四五個人,直奔篾刀,拿起來就走。
張鐵匠上前阻止,還遭了黑手。他自知跟上去也拿不回東西,所以就趕忙來這裏來報信了。
“你能認出來是誰嗎?”楊阿公聽完詢問。
“不認識生麵孔,但十有八九就是那夥惡霸,因為我聽見其中一個人嘴裏嘟囔了一句‘西哥怎麼會要這麼一把怪刀’。”張鐵匠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又是他們?”小蘭氣憤難當。
其實不僅小蘭,一聽說是那群人,青竹他們都不由眉頭緊鎖。
“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自作孽不可活,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到自己頭上,青竹也是牙根緊咬,有些不耐煩了。
“應該是往城裏去了。”張鐵匠回憶了一下那群人出村的方向。
“今天晚上大家夥該睡覺睡覺,發生什麼都不要起來湊熱鬧。張阿公昨晚你八成也是在鍛造爐旁度過的,所以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一晚,養好精神,明天幫我開刃。”青竹霸氣起身,周身鋒芒畢露,完全不似平時地溫文和氣。
“小竹,你可不能做傻事呀。刀沒了再打一把就是了,可不要因此傷了性命了。”張鐵匠隻知青竹力量驚人,沒見過他的拳腳功夫,趕忙阻止。
其他三人雖然知道青竹的身手,但雙拳難敵四手,加上那些人喪心病狂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全是麵露焦急不願他前往。
“你們放心,我隻是去跟人家講道理,又不動粗,不會有事的。”青竹說著就走了出去,順手還抄走了放在窗邊的那根龍檀木,吹著口哨消失在夜幕裏。
“你們說,小竹能行不?”張鐵匠疑惑地問其他人。
“竹哥哥一定會毫發無傷地回來的!”不等兩位老人家開口,小蘭率先表態,也不知道是對青竹充滿信心,又或者是安慰自己和幾位老人家,總之言辭鑿鑿,語氣肯定。
感覺到幾位老人家的略帶調笑的眼神,小蘭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頓時羞臊難耐,“我去洗碗了。”飛快收拾碗筷走進了灶間,留下幾個笑嗬嗬的老人。
氣氛雖然歡樂,可任誰都看得出來,每個人的眼角都有一絲憂慮,化成了絲線,全部綁在了離開的那個人身上。
青竹出了門直奔寨外,雖說夜幕低垂,可是頭頂一輪圓月高懸,對他而言倒是也和白天沒什麼差異,片刻就到了寨子外的分岔路口。
兩條路都能到鎮上,隻是一條路要翻山過嶺雖然路程近,卻不好走,另外一條路雖然遠了些,卻大路坦途。
青竹在路口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大路口的腳印上有一些黑色的粉末。用手撚起來,湊近觀察了一下,“鐵砂和煤炭的碎屑應該是鍛刀坊那裏粘上的,他們走的就是這條路了”。
他嘟囔了一句,看了一眼大路,轉身走向了小路。
尋徑而走,一陣疾馳,小半個時辰之後青竹就已經路程過半,小路也再次與大路交彙。
青竹在前路上觀察了一下,確認沒有新走過的痕跡,就在路邊上找了塊石頭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