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四得了潘西的命令,也是顧不上休息,轉身就趕回了寨子。跑回他們的那個小據點,已經是晌午過後。
馬四一腳踢開門,把裏麵正在吃飯的手下們嚇了一跳。
“MD,老子跑來跑去連口水都沒喝上,你們這群小的卻在這裏大魚大肉!”馬四拉過一張凳子,大喇喇地坐下來就罵。
“老大,你回來啦!”
“快來吃飯了,這菜不錯。”
“這酒更好。”
一群手下就像是見到臭雞蛋的蒼蠅一般,一股腦兒全圍過來,拿碗、遞筷子、倒酒,殷情不斷,甚至還有幫他夾菜的。
馬四也是毫不客氣,是抓起肉就塞,端起酒就灌,張牙舞爪地享受著來自小弟們的殷情。
到後來,在他的引領下,所有人都豪飲起來。
待到眾人酒足飯飽,馬四坐在桌子上剔著牙,清了清嗓子,“安靜一下,吃飽喝足該辦正事了。後來我走以後你們幾個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沒有,那小丫頭回去之後就把自己鎖在了屋子裏,一直哭,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隻是把她那個奶奶心疼夠嗆。”其中一個小弟搶先開了口。
“楊老頭這也很正常,隻是沒跟小篾匠說話。”另一個小弟說道。
“我這兒有點兒異常。”
一個身高馬大,眼中總是賊兮兮的手下大聲說道。
“哦,趕緊說來。”馬四趕忙詢問。
“就是我發現在青竹不是個男人,那麼多妙齡少女,嬌俏可人,讓他選還不選,不對勁!”這男人剛說完就聽見了“滾!”
隨後一個水杯砸了過去。
其他的手下一起起哄,“你以為都跟你似的,一天到晚就想著下半身的事情。哈哈”
“其實我也發現了一點問題。”
這時一個瘦弱的手下,一直躲在角落沒說話,正畏首畏尾地舉起了手。
被剛才那人搞得心情煩躁的馬四,非常不耐煩地來了一句,“有屁快放”。
“那個,那個,我發現那個篾匠在趕走李家那小丫頭以後,編篾的速度變快一些,或許……”這名手下結結巴巴地說出了自己的發現。
可是這人話還沒說完,馬四就已經暴跳如雷地衝了過去揪住他的頭發,“你怕不是在找死?這種小事也來說,我讓你盯著他,你卻在看這種無趣的東西!什麼意思,不想幹了嗎?”說著,一個大耳刮子就劈了上去。
周遭其他人也是開始了逼逼賴賴。
“還幹活變快了,搞笑,還不許人家休息了一會兒體力恢複了?”
“就是,編到那一段兒剛好熟練呢!”
“他看得這麼仔細,是想當篾匠嗎?哈哈”
“這人有病吧,盯梢成了偷師?哈哈”
“沒準還合適,哈哈。”
……
這些人的一句句冷嘲熱諷,傳到馬四耳朵裏,他心裏的火更大了,自己手下怎麼會有這麼一個白癡,他越想越氣,出手也是越來越重,不一會兒功夫,那人已經被他打得鼻青臉腫,麵目全非,躺在地上連哀嚎都沒了力氣,隻能是無力地呻吟,有一句沒一句的。
打到後來是馬四自己都累了,這才停下,全程沒有一個人上前來勸阻,反而不少人在叫好。
馬四直起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白癡,以後自己機靈著點兒,別TMD丟老子的臉!”罵著還不解氣,又是一腳踢在了那人腹部,那人一下子就縮成了一隻大蝦米,一陣痙攣。
“你在這兒好好地反思,剩下的來幾個人,跟我走!”
馬四大手一揮,帶著幾個手下就出了門,留下那個人躺在地上抽抽,其餘人連看都不看一眼,轉身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一雙怨毒的眼睛不甘的閉上,趴過身子,朝一個角落爬去。
青竹那邊也是吃了飯,全程都是沉默,和楊阿公之間沒有一句話的交流,隻是機械式的兩人吃過飯,青竹幫著收拾了碗筷就繼續去幹活了,而楊阿公也午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