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師叔祖,我那藥隻需拿一點點抹在馬鼻子上,馬匹就會興奮異常,雙目赤紅,一身精力無處發泄!”
段流年這為老不尊的家夥,青竹真的要受不了他了,“好了,我問你答。”
看到他點頭,青竹才繼續說,“會不會短暫失智不受控?”
“會的。”
“會不會口吐白沫?”
“不過量的話還好,要是過量會有一些的。”
“如果過量是否會讓馬匹受損?”
“這是自然,人服用類似藥物都有風險,馬匹自然也有,輕者精神萎靡不振,重者本元傷損不複巔峰,再重者生死難料,一命嗚呼!”
段流年是越說越不對勁,心裏已經有了些猜測,不由開始心虛緊張。
“很好。”青竹拿了一塊布頭,從自己騎來的那匹野馬鼻腔裏擦拭了一下,然後丟過去給段流年,“這裏麵有什麼?”
段流年顫顫巍巍接住布頭,看了看,又舉到鼻尖嗅了嗅。麵色也是一變再變,最後直接轉成了煞白。
此時他內心唯一的想法就是,完了,這次怕是要把自己給放進去了,一時不再敢說話。
“別在那兒裝相,裏麵有什麼?”
青竹沒好氣地又問了一遍。
段流年麵露難色,自己是做錯了什麼事兒了嗎?這師叔祖要如此害自己。但現在所有人都看著自己,可如何是好?管他呢,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自己這年紀也算不上夭折,死就死了。
“這布頭上的穢物裏有我那藥物。”
段流年脖子一梗,一副看破生死的模樣。
“你確定嗎?”青竹皺皺眉。
“呃?”段流年遲疑著將布頭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突然兩眼放光,“不對,這裏麵好像有別的東西,被這馬涕的異味遮掩,剛才竟然連我都一時不曾發現!”
青竹聽到這話,也是恍然大悟,“果然如此。”
“各位,今次的比賽之中,我後發先至,你們知道是為什麼嗎?那是因為先出發的人,除了眼前的這一人一馬,盡皆傷損,甚至已經亡故,無一例外呀,而他們遇到的問題就是坐騎雙目通紅,口吐白沫,發狂失控,狂奔不止,待馬匹精疲力竭之後,轟然倒地,騎手也隨之墜落馬下,或傷,或殘,或亡,更有被掛在馬下活活拖拽致死者不在少數,有些坐騎見主人因自己出事兒,清醒之後,更是選擇一頭撞死以殉其主!”
青竹終於還是將路上發生的情況說了出來,在場之人無不悲痛欲絕,泣不成聲。
一些人已經惡狠狠地盯上了段流年,似乎要生啖其肉。
嚇得段流年縮了縮脖子。
青竹說完以後一直看著趙天寶,“喂,這個事兒,你知道嗎?”
趙天寶強裝鎮定,從嗓子眼裏擠出幾個字,“我如何會知道你說的這些?”
“不是你嗎?我還是你所為呢?”
青竹言語中滿是嘲諷。
“當然不是我,人是你的人,他叫你師叔祖大家都聽到了,這馬也是你的馬,看你如何把這黑鍋扣在我頭上?”
趙天寶雖然表情上已經出賣了他自己,可嘴上依舊是死鴨子嘴硬。
“唉,不見棺材不落淚,行了幹脆我來說吧,聽你說話真費勁。你原本以為縱使大家發現了馬匹的問題,一定會先查這些馬的草料和飲水,章家作為城主督辦本屆比賽,自然就是第一懷疑對象,可很顯然這些東西都不會存在問題,但如此一來就耽誤了時間,一些助興之類的藥物本來就易於消散,一番下來更是消散彌彌,難以分辨。不過即便是查到了藥物的事兒也沒關係,這不還有個段流年在這兒擋著呢。隻要騰出手,就能處理掉那些經手此事之人,來個死無對證,一旦隻要坐實了藥物的問題,若非今天這種情況,段流年定是百口莫辯,群雄激憤之下,隻怕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就會成為替罪的羔羊。流年呀,你這家夥之前說有人大肆采購了你那藥物,讓你大賺了一筆,現在看來,是有人故意給你留了個大大的陷阱,你還在那裏傻樂嗬!”
聽到青竹的話,段流年滿臉的尷尬,趙天寶驚慌之色更甚,而場中其他人眼中的悲憤也已經被怒火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