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牛吼,蕩氣回腸。
趙全星的攻擊竟然直接被震散。
青竹耳廓一動,臉上一抽,低聲說了句,“終於來了,可怎麼來的是這位爺?”
趙全星也是早就身形騰挪了角度,一臉正色的戒備著四周。
“是哪路朋友到此?”
他心中此時苦不堪言,這下糟糕了,本來想著多釣出幾條大魚,等會兒能量充裕一些,萬萬沒想到一下子來了條大鱷魚,可明明他已經打探過各個玄師門派的實力和距離,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大能這麼快就趕過來的。
一時間眾人鴉雀無聲,齊齊看向一側的山道口。
先是幾聲鐵鈴鐺的響動傳來,有點悶,有點沉,叮叮咚咚之間竟然讓人不禁平複了不安。
接著是哢哢的聲響,好像是一個很寬大的腳掌踩在地上,與碎石泥沙,摩擦作響,由遠及近,越來越沉重。
“喲,這兒到底是出了什麼情況呀?一個個怎麼都灰頭土臉的呀?”
一句渾厚的問話傳來,緊接著一個白發老者,騎著一頭大水牛,走了上來。
這牛沒別的特點,就一個大!看著高度足有一丈開外,那脖子上還掛著一個黑黢黢的鐵鈴鐺。
這老者看著有些粗狂,一件長袍寬領寬袖,還是敞著穿,露出那堅實如鐵鑄的胸膛。
頭上頭發淩亂,隻是隨意挽了個發髻,一多半都散落著。
同樣花白的胡子,一看就不曾有過修剪,長過了胸口,用一根看起來油乎乎的黑色繩子隨便束成了一把。
此時他躺在牛背之上,雙肩加在一起,穿著破破爛爛草鞋的兩隻腳正不停的抖動。
這還不夠,右手枕在頸下,左手還拿著一個半尺來高的葫蘆。
還不等眾人回答他的話,就隻見他打出了一個特別長的嗝,一時間那酒味彌漫得到處都是。
“你是何人?”
見自己文化被無視,趙全星躍起到半空,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質問來人。
“小東西,你滾遠一點兒,爺爺很不喜歡你身上那股子腐臭味兒!”
說這趙全星原本化作趙天寶之時,就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平凡少年,可隨著他展露修為,身上也是確實帶上了一種若隱若現的腐肉味道,之前他們幾個就發現了,可是他們可不像剛來的這位爺,如此直白率真。
所以這老人直接甩出這麼一句,氣得趙全星雙目噴火。
架起一陣邪風就攻了上去,一雙骷髏白骨帶層皮一樣的手爪,更是劃出了道道殘影,散發出更為明顯的惡臭。
“哎呀呀,臭東西,竟然還敢在你牛爺爺眼前伸出這鬼爪子來,看我不把它撅了當柴燒!”
老人也不起身,扯著酒葫蘆上的帶子就把葫蘆當流星錘給甩了出來,看似隨意,卻剛好直直砸在了那一對鬼爪之上。
“嘭!”
葫蘆和鬼爪相互碰撞,竟然爆發出爆炸般的響動,一時間自碰撞處層層氣浪蕩漾開來,塵土飛揚。
趙全星倒飛而起,於半空之中穩住身子,枯槁的雙手在袍袖下微微顫抖。
老人也是一抬手接住葫蘆,穩穩當當,看起來也是輕鬆隨意。
隻是他身下的大水牛甩了一下脖子,那四個碩大的牛蹄往土裏陷了一寸。
“有把子力氣!”
老人終於從牛背上坐了起來,隻是那雙眼睛依舊是醉眼惺忪。
“到底是誰發出的玄門甲首令?是你?”
老人看了看東林王,連忙一臉疑惑地搖搖頭。
“那是你?”
他又看向袁川。
可袁川一臉震驚,卻依舊搖搖頭,隻是他眼底的一抹異色,說明他是猜到了什麼。
最後老人終於看向正躲在袁川身後的青竹,“那是你個小家夥嘍?”
青竹沒有作答,因為他並不想見到這位大爺。
這位大號牛戰天,霸氣的名字俗氣的姓,但這位可是玄門戰字門的甲首,也就是當世練體第一人,一身武力值整個玄門前三的存在,當然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在於這人跟他老師認識,而且很熟。
雖然此時來人戰力越高越好,可是這位到來,確實是讓青竹有些為難,他心裏想的是還不讓讓那些要治他於死地的人出現,都比他要好,反正他此刻用了改頭換麵之術,隻要他小心一些定然不會露出馬腳,可這位爺可不一樣。
之前青竹在布置金光大陣的時候,趁機用金光大陣把他手裏唯一的玄門甲首令給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