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離(2 / 2)

這一夜,小蝶合衣靠在床邊,望著窗外的月亮,朦朦朧朧,也不知道最終是否睡著。

清晨,小蝶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忽然發覺床前的桌邊坐著一個人,她一看那人一身白衣,正是白玉川,不由得又羞又氣,道,“你……你又……”卻忽覺自己身上並無異樣,衣服還好好的穿著。

她偷眼看著白玉川,隻見他麵有倦色,眼睛下麵好像有點發青。門邊的案子上放著一盆熱水,搭著手巾,桌子上卻擺著幾樣小菜,一碗碧粳米的清粥,還騰騰的冒著熱氣。

隻聽白玉川緩緩地道,“我再不逼你。你先隨我回去,待我打點好了我便放你走。”

小蝶麵色古怪,說不出話來。

太原府的一間普通宅院裏,南宮劍正滿麵怒氣的坐在地上,隻見周圍的家具都被摔打的稀爛。一個綠衣女子從門外緩步而來,走到鐵柵之前。原來這間屋子被手臂粗細的鐵柵欄圍了起來,南宮劍竟是被囚禁在此。

那綠衣女子看了南宮劍一眼,淡淡的道,“你何必如此暴躁,如若不是我在我家公子麵前替你遮掩,你恐怕還要再吃些苦頭。”

南宮劍憤憤地道,“你這心機叵測的女人,我用不著你幫我說話!想不到你竟然跟隨白玉川!”

那綠衣女子淡然道,“白公子於我有大恩,我自願為婢報答他。”

南宮劍道,“白玉川陰險狡詐,他背叛我南宮世家,是個卑鄙小人!”

那綠衣女子哼了一聲,冷笑道,“你們南宮世家和白公子以前,隻不過是買命和賣命的關係罷了。你過去心裏真的拿他當過義弟麼?大丈夫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哪有那麼多冠冕堂皇的說法?”

南宮劍道,“你還不是一樣在為人賣命!”

那綠衣女子道,“我是為報答他的恩惠。我本在滇邊,聽聞有變,才應我家公子之召,來助他報仇!”

南宮劍哼了一聲,道,“你既是報答他恩惠,還不至於搭上自己清白吧。”

綠衣女子忽然不再作聲,南宮劍抬起頭來,卻見她麵上一絲愁緒,正望著地麵出神。

南宮劍冷笑起來,“你又在演戲嗎?實在是佩服啊佩服!”

那女子忽然抬起臉來,一臉怒色,一柄長劍如一泓秋水般,陡然穿過鐵柵,架在了南宮劍的脖子上。南宮劍一愣,看那寶劍卻正是自己打造的那一口。

過了片刻,那女子長歎一聲,颼的一下又收起了那口寶劍,猛然轉身快步走了。她轉頭那一刹,南宮劍見她臉上似有淚光一閃。

太行山腳下的莊院裏,小蝶坐在窗前,手指在琴弦上一陣亂拂,琴聲繚亂。

白玉川站在她的背後,怔怔的發呆。過了一會兒,白玉川道,“小蝶,你真的這麼狠心絕情麼?我們當真半分情意也無?”

小蝶身子一顫,那琴弦嘣嘣兩聲,“我心意已決!”

白玉川半晌無語,終於長歎了一聲,走了出去。

夜色已深,一輪蒼白的圓月掛在空中,清輝灑下,照得庭院中一片淒清。

小蝶心中憂悶,在庭院裏獨自徘徊,慢慢的踱來踱去。

忽然中庭一縷琴音忽的拔地而起,刺破了夜晚的寂靜。那琴聲並不悠揚婉轉,反而透出一絲淒厲之音,蕩人心魄。小蝶立住腳步,卻聽那琴聲中盡是憂怨哀思,憤恨不平之意,琴弦錚錚,忽而急促高昂,忽而低沉暗啞,音韻尖利,可裂金石。小蝶越聽越是心驚,心頭不禁黯然。

忽然,那琴聲音調突變,發出一陣淒越高亢之聲,竟是越拔越高!小蝶心頭大驚,怎麼突作變徵之聲?必不可久!她思慮未了,忽聽錚的一聲大響,那琴弦果已斷了。四下又是一片寂然。小蝶心頭忽然生起一絲悔意。

第二日清晨,天色微微發白,那紫衣丫鬟小雙已叫人備好了車子,卻來請小蝶上路。清晨的天氣有些寒氣逼人,小蝶裹著一件長長的錦緞披風,跨出了大門。

隻見門口停著一輛馬車,車後麵堆著些箱籠,白玉川卻未來相送。小雙將小蝶扶上馬車,道,“我們走吧。”那車夫一揚鞭子,車輪轆轆的滾動起來。

小蝶黯然神傷,她回頭望去,隻見越去越遠,那院牆之外似乎有一個小小白影,已經全然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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