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芝玲帶著蘇沫出門,走到樓層末端,左拐,又走到樓道的盡頭,然後右拐,擰開門把,門沒開。
樓道漆黑寂靜,沒有窗戶,帶著一絲陰冷的涼感。
陳芝玲見門沒開,使了使勁,咬牙,肩膀助力,才猛地撞開了這扇不太靈活的木門。
“這門有點難開,記得要使勁。”陳芝玲囑咐道,沒有回頭,推開門,抬起左手,燈亮了。門後有東西頂著,隻能半開。
房間麵積不大,大概也就隻有剛才那間練習室的三分之一,而且一半的位置被堆放了雜物。木質地板,踩在上麵,砰砰的,另一邊放著一架電子琴和一張長椅。
陳芝玲皺眉,也沒有說什麼便離開了。
蘇沫見狀,虛掩上門,門後的箱子明顯是一些雜物,裏麵是布料、繩子、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堆在了裏麵。
蘇沫好奇地掀開了半蓋著的箱子,裏麵是滿滿的卡片和信封。粉色的貓咪被描繪在了米白的信封上,信封上的塑封還在。也有清晨的向日葵、午後的彩虹、寂靜的夕陽等等,大自然絢麗的景色都集中在這一個箱子裏。
蘇沫拿起了那一封粉色貓咪的圖案,心裏有些許預感到這些是什麼,緩緩地把信封擺正,看向背麵。
“燕京市槐楊區辰曦街德福路12號 陳小希寄”
收信人的地方明顯能看出對方寫得很慎重、很認真,力透紙背。
“徐若菲收。”
即便蘇沫也不過來了這裏幾天而已,也在網上了解到她是現在網絡上人氣極高的女歌手,而且代表作《若是一切》《是是非非》更是傳唱度極高,家喻戶曉。即便有些人再不關注網絡,也絕對唱過或者聽過這兩首歌。
蘇沫沒想到居然在這個房間裏看見了寄給徐若菲的信,看樣子,極有可能是粉絲寄給她的,認真地放了回去之後。又從中拿出另一個信封,果然還是寄給她的。
她把地上四處散落的箱子都抬起來,壘到一起,總算騰出更多一點空間。
還有一個小時就是十二點,午飯時間即將到了。
門口終於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來人披散著黑發,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麵無表情地走了進來,一身運動休閑風的搭配卻是一臉冷漠的表情,掃了一眼被壘起來的紙箱,抿了一下嘴唇。
“開始吧。”她直接示意蘇沫先唱一遍,也沒有進行自我介紹。
蘇沫從口袋裏掏出自己抄錄的歌詞,展平紙張。
這副身體的嗓音和蘇默原本的嗓音差別其實很大。不過,蘇沫的音色也是非常得天獨厚,女低音磁性又綿長。
那位老師挑起眉頭,但也沒說什麼。
歌聲悠長、細品無聲,回音旋繞。
“還可以。”說完,然後把手機息屏,抬起頭,跟蘇沫說了說她的安排,“我下午要去錄歌,你自己練習,別偷懶。”
蘇沫點頭。
“還有什麼疑問嗎?”
蘇沫平靜地搖頭。
這位老師終於頗為滿意地勾起了一抹笑,然後又用手掩住,虛咳了幾聲。
“行,明天我會過來。”
“請問,這台電子琴可以用嗎?”
“嗯哼,當然。你隨意。”反正這台電子琴本身也是壞的。
女人看起來渾不在意,全身上下的魂似乎都已經跑了出去,甚至可以說是有點不耐了。她不明所以地點了點自己手腕處的表——她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