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謎團接踵而來,一向風平浪靜的沈家,在此刻,已輕微泛起了陣陣漣漪。
看見沈淵沉思的樣子,容韻欲言又止,他想把一切都告訴沈淵,但需要承擔的風險太高。
他明白,沈淵對他的寵愛,也僅僅是寵愛而已。
神愛世人,世人僅僅因為神能帶給他利益而愛神,但當欲望達到頂峰時,再強的信仰也會崩塌,更何況是僅僅幾月的感情呢?
草木無情,並非是無情,而是需付出的代價太高,一旦失敗,麵臨的是滅頂之災。
“家主,這是謝家送來的請帖,是謝老家主大壽,想請家主一敘。”
陸叔的聲音傳來,沈淵收起思緒,接過請帖,與其他請帖不同,沈淵手裏的是由謝琅親手寫下,名滿雍涼的才子,筆觸果然不一般。
容韻還是粘了過來,趴在沈淵懷裏看。壽宴不假,但,到底是謝老家主請一敘,還是寫這請帖之人呢?
“是你那位好友嘛?他父親過生日耶!”
“不是,謝琅是謝家嫡出的孩子,謝琅的母親生他早產加難產,生下孩子便撒手人寰,謝寒是繼室之子。”
區區一個請帖,何須勞動嫡子動筆?謝琅寫這請帖目的怕是不一般。
隻不過,謝琅所求之事,沈淵能否答應,就看他拿出誠意如何了
他可不是一個善人,但謝琅這個名字……
壽宴當天,熱鬧非凡,幾乎整個雍涼有頭有臉的都派人來祝賀。
拜壽是真,想拉幫結派、結交上層人物的也有不少。謝琅早產,身子較常人弱,謝寒遠遊,所以接待賓客,隻能由謝睿和其他旁係來接待,這其中有幾分真假,倒不由得外人來說了。
在沈淵到來之時,謝睿滿麵春風地來迎接,“沈家主雖與我等同齡,卻登上了家主之位,真是年少有為啊!”
“嘖!”不知是從哪裏來的聲音,雖輕,但嘲諷意味十足。
見沈淵久久未回話,謝睿訕訕地笑了,“來人,帶沈家主進去,要最好的席位!”
發出聲音的正是容韻,明知道沈淵繼任家主,是因為父母雙雙失蹤,還敢往槍口上撞,愚蠢!
以容韻的樣貌,之所以沒有引起注意,是因為沈淵在出門時,給容韻戴上了鬥笠,輕紗直垂到腰間,朦朦朧朧讓人看不真切。
與麵對沈家人不同,容韻麵對外人,可以說得上驕縱。
“跟緊我,不能離開我和陸叔身邊。”
容韻麵對陌生環境很是聽話,緊緊跟在沈淵身後。
身為三大家主之一,沈淵在蘇家人送上賀禮之後,便讓陸叔送上賀禮。
“聞家主大壽,沈家準備安宮牛黃丸5枚,在此奉上!”
人群有人嗤笑,“三枚藥丸,沈家真是沒好東西了嗎?還是都用來找人,掏空了家底?”
“沈家獻禮,閣下插話,敢問教養在何處?這安宮牛黃丸,我沈家用得可是犀牛角,不識貨,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好厲害的口才!眾人順著聲音看去,沈淵身後坐著一個戴著鬥笠的人,聽聲音好像是個少年。
之前被沈淵有意無意地擋著,故才沒人注意到他。
現在,探究的目光從四麵八方掃射而來,想看看那位少年是何許人也。
完蛋,沈淵來時特意交代,不要引人注目,不要引人注目,不要引人注目……
吾命休矣!
容韻有些害怕,伸出小手捏了捏沈淵的衣袖,淚汪汪地看著他。
沈淵挑眉:知道害怕了?在家裏橫的跟個小霸王一樣,鬧天鬧地,現在怎麼不吱聲了?
盡管隔著鬥笠,沈淵還是能想象到,對麵人兒撅著嘴,可憐巴巴看著他。
就知道對他撒嬌,鬧別人一個試試!
沈淵掩去眼中笑意,一個眼神,九名護衛齊齊上前,劍拔弩張,氣氛頓時嚴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