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府確實挺大的,人人都挺忙,忙得兩三天沒人理我們,除了送飯的丫環之外,杜嬤嬤連麵都沒露一下,我們這裏成了被人遺忘的角落,與我想像之中一進府馬上可以見到聞名全國的母家二小姐的願望相差得太遠了,可我們想出府,總有人攔著我們,總是說:“兩位客人稍安勿燥,二小姐馬上就會接見二位了,如果錯過了時間,二位的損失可就大了……”
我們隻好回轉身,再不,想要出去,就隻有趁人少的時候讓小福子帶著我飛越牆頭了,可一來實在沒什麼事兒要出去,二來倒真怕誤了那二小姐叫我們的寶貴時間,我倒真沒想著出去。
說實在的,這二小姐架子這麼大,倒生生吊起了我的胃口,實在很想知道,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讓小福子晚上出去在全莊探了好幾次,也沒發現她的蹤影,具說是到宮裏頭去了,還沒回來。
這一天,送飯的丫環小朵走了進來,給我們帶來了今天的午飯,相處了幾天,我們也熟了,小朵送完飯之後,遲疑良久,未走,站在那兒……
我笑問她:“小朵姐姐,你怎麼啦?不舍得走啊,要不,一快兒吃?”
小朵道:“您是客人,我怎麼敢?隻不過,我有一事,想求先生……”
我笑道:“是不是想拆一字?”
小朵點了點頭。
其實,這小朵在我們剛來的那會兒,對我與小福子倆是眼高於頂的,基本上送完了飯,就一聲不出的退出房門口,顯得有禮而冷淡,既表現出一個大家丫環應有的禮節,又讓人退避三舍,最主要的原因,我想,還是因為我是一位不入流的無品的手藝人而已。
但這母府裏邊,端菜送飯的丫環高傲,可還有在外麵掃地的丫環的吧,於是,我退而求其次,與外麵掃地的丫環珍兒打上了交道,
隨口幫她拆字算上了一命,倒說得她信了個十足十,更加慶幸的是,我說的事十有八九倒中了,這麼一來,我的名聲,在母府下層的仆役之中倒傳了個遍,整天都有沒事兒做的丫環仆人偷偷摸摸的跑到我的房中,求我給他們拆字算命,我當然不能人人都拆字,每天限拆字兩名……
我道:“今兒剛剛好還能算上一個人,那麼,就請小朵寫上一字……”
心想,母府真有水平,連掃地端菜的丫環們基本上都會寫上十來字。
小朵臉上一紅,在白紙上寫了一個“雲”字。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這個雲字,麵露凝重之色,道:“姐姐所寫雲字,上麵有雨,二字在中,下麵有一半開之口,小朵姐姐所求之事必多有波折,顯示有兩人所說的言語必為會阻礙姑娘所求之事的進展,屬烏雲壓頂之像啊。”
其實,我看她性格內向,加上年紀不大,一寫此字,臉上帶紅,所求之事除了婚姻還會是什麼?如果婚姻順利,她的神色不會猶豫不決,必遭到了某些棒打鴛鴦之人的阻撓,至於是不是兩人,我可不知道,可在她的心底,肯定不是兩人也把兩人給湊齊了的恨。
果然,小朵紅潤潤的臉變得煞白,喃喃的道:“我就知道……”
我忙勸慰她:“拆字隻不過遊戲而已,所反應的為心中擔憂之事,隻要小朵姐姐,您多加防範,也可以迎刃而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