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江酒樓,臨江而建,樓下是潺潺而過的江水,水上漂著人工雕琢而成的蓮花,栩栩如生。每一間廂房隻要一打開窗戶便能聞見清雅的幽香,叫人沉醉非常。
官寶寶進屋之前尚有些別扭之意,不知自己該如何麵對傅融之。雖說慕許很有可能成為駙馬爺,但是依著爹爹的意思和從小學會的禮數告訴她,不論慕許出了何種情況都改變不了她是慕家人的事實,除非這樁婚約從此不在。然則如今情況未明,婚約雖已變了味道,可惜她還是得謹小慎微。
官寶寶偷偷打量了好幾眼傅融之,目前這種情況,便像桌上的兩道菜,同樣鮮嫩可口,明明她想吃的是葷菜,偏偏她能吃的隻有一道素菜,臨了這道菜還突然長了蟲子,她餓的眼冒金星吃不得素菜,可是又不能碰另一樣葷菜,實在是比貓爪子撓心肝還要難受。
這一番思量良久,終於在進入這水波環繞的花月樓之後,消失的一幹二淨。官寶寶歡呼一聲推開窗子,深吸一口香氣,陶醉非常。
傅融之要了幾個小菜糕點又點了一壺小酒,輕輕關上門,回頭便見官寶寶趴在窗台上夠到了一柄蓮花,正將手伸到了水裏想將那蓮花拿出來瞧個究竟。見此情景,他心中突地一跳,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從後方抱住了動作危險的官寶寶。
官寶寶亦被突如其來的溫熱嚇得一頓,手裏的蓮花撲通掉回了水裏,打著轉兒流遠了,她不自然地扭了扭,“傅融之,你適可而止!除了這些個,你腦子裏還有別的麼?”
傅融之一愣,笑眯眯貼了上去,無恥道,“沒有啊,我心裏眼裏隻有你一個人,剛剛看你趴在湖邊上,嘖嘖,一擺一擺不是在勾引我麼?”
“你這隻鮮豔入腦的色孔雀!”寶寶的臉一下紅了個徹底,她敲了傅融之兩下隨後說道,“我是在看蓮花,不知是用什麼做成的,如此惟妙惟肖。是蠟?”
傅融之被罵得很是受用,眯細了眼睛不要臉地湊上前去嗅了嗅官寶寶的脖頸,漫不經心道,“虧你還是個揚江人,這都不知。蠟雖然輕卻不容易固定,而且若是被人誤食,必會造成麻煩。這些都是蘿卜刻成的,可好之後用花瓣取色再上色,並不困難。”
官寶寶恍然大悟,滿意地拍了拍孔雀的腦袋,讚道,“腦袋雖然小,不過好在知道的不少。”她本欲掙開孔雀的懷抱,卻又覺得自己矯情了,便很是自覺地靠上去,問道,“侯爺叔叔,你還欠我八千兩,可還記得?”
“自然記得。侯爺叔叔這稱謂聽著不討喜,乖寶寶叫聲好哥哥來聽聽倒是不錯。”
“想得美,什麼時候還錢來?”
2傅融之笑了笑,眼睛在那波光嶙峋之中徘徊許久之後方才道,“嗯,等你先把附屬條件收了。”
官寶寶一陣奇怪,附屬條件?她側著腦袋回想許久,也未能想起所謂的附屬條件是什麼。
恰逢寶寶苦惱之時,有小二送了吃食和花燈進屋。寶寶晚飯用得不少,並不覺得餓,是以她的一雙眼睛都盯在那一對小狗形狀的花燈上。
她興奮地抱著花燈,看了看花燈上小狗既有些水汪汪又有些魅惑妖嬈的眼睛,問道,“孔雀,這隻小狗怎生長了一雙狐狸眼睛?”
孔雀緩緩吃掉筷子上的食物,輕輕一笑,誇獎她道,“我的寶寶真聰明,因為它們就是一對狐狸。是不是比慕許送你的漂亮得多?”
寶寶並不理會傅融之,抱著兩盞燈自言自語:“原來就是狐狸啊,來,給你們起個名字,你叫孔雀,你叫開屏。”她說完瞥了瞥獨自吃東西的傅融之道,“大人,慕三哥真的要去做駙馬了?”
“這要看他願不願意,畢竟皇上下的又不是賜婚的聖旨。”
寶寶頓了頓,試探地問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