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深不見底(1 / 2)

出了死牢,她眉頭不展,隻覺得胸中鬱積著一股悶氣。此時已入7月,此刻雖然隻剩下落日餘暉,但這撲麵而來的熱氣還是讓人忍不住的升起一股煩躁。

“紫蘇,我們去那六合坊溜達溜達。”柳靜頤淡淡的說了一句。

紫蘇勸道:“姑娘,我們還是回去把消息稟報給主子吧。先去打聽一下情況,我們再去可好,否則這麼突兀的過去,如果碰上那金萬貫,那可是個窮凶極惡的主兒,萬一出點什麼事兒……”

“無妨,我的安危不重要,查案要緊。”柳靜頤不容拒絕的說道。

“可是姑娘,如今公子還病著,還得指著您給公子調理身體,如果您再出點什麼事兒,那公子的身體誰來調理。姑娘,此時不是懲一時之勇的時候,您忘了公子一直交代的,一定不能添亂。”紫蘇苦口婆心的說著。

紫蘇的話,砸在柳靜頤的心坎上,讓她瞬間清醒過來。是了,她是有些著急,卻忘了欲速則不達。此時治好荊子言的身體才是當務之急,將這些消息告知於荊子言,比柳靜頤能做的會更多。

想到這兒,柳靜頤無奈的點點頭,與紫蘇回了提刑司衙門。回到東花廳,見荊子言已經醒來,此刻正由元謹攙扶著在院子裏踱步。荊子言的氣色已經有了好轉,此前慘白的臉上現有了一絲血色,但尚不能吹風,她一時著急,略帶不悅上前行禮:“主子,您這身體剛

剛好轉,還不能出來吹風。”

“醫書上有記載,病人覺愈,彌須將護,若有觸犯,必至殞命。主子您就是不聽……”

見柳靜頤語氣略帶不悅,荊子言此時像被闖了禍被抓的孩子,嘴角微微上揚,略帶歉意的說道:“靜頤,我隻是在床上躺久了,想出來透透氣。我這就回屋躺著去。”

未等柳靜頤再開口念叨,荊子言便給元謹使了個眼色,由元謹扶著回了房。回到床上,倚靠在床上,柳靜頤給荊子言診了脈,重新寫了方子,將之前開的方子中幾味藥調整了一下,便讓紫蘇拿著藥方去抓藥。

確定荊子言的身體在逐漸轉好,柳靜頤才敢開口道:“主子,屬下剛剛從死牢回來,得到一個消息,那李媒婆說,金萬貫是她的上峰,在六合坊有一個甚為喜愛的外室,雖說喜愛,卻不知為何不接入府中。那金萬貫家中已有一妻三妾,可見並非正妻善妒,不讓妾室進門。”

“哦?都說狡兔三窟,果然不假。”荊子言的語聲中含了些許冷意。他看向元謹,吩咐道:“去讓墨雨查一下六合坊那外室。”

柳靜頤忍不住問道:“主子,那日在之涵穀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會突然發生爆炸?”

荊子言搖搖頭,冷聲道:“此事我也不清楚,我當日與大人進入之涵穀時,那金萬貫顯的異常熱情,午宴時絲毫未透露任何異常,我與大人也並未透露絲毫的異常

。”

荊子言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其實我與大人並不確定,那私礦的位置,原本想的是通過與那賽察布爾暗中聯係,找到私礦的確切位置,卻未曾想,等夜幕初降時,那金萬貫親自帶我們去了那私礦。”

他冷笑了一聲,言語中帶著些許的狠戾:“想我這麼多年來晨兢夕厲,韜光養晦,卻未曾想還是著了別人的道,是我大意了。”

雖然荊子言再回憶當時的情景,已經波瀾不驚,柳靜頤的心頭卻甚是起伏。她略帶沉重的開口:“主子,也就是說那金萬貫沒有任何征兆的就炸了那私礦?”

荊子言閉著眼睛點點頭。柳靜頤的心頭閃過一絲後怕,如果沒有尋到主子,那……她不敢想這後果。

“對了,主子,我找到您時,是在那私礦的火藥室,進入火藥室的石門,需要按鈕開啟,那按鈕的圖案居然與在柳州時在徐家地道中發現的按鈕,都是祥雲環繞朱厭。”說罷,柳靜頤從衣袖中拿出一張紙,這是她給那圖案花的圖影。

荊子言盯著那圖影陷入沉思。他知道,這圖案並非平白無故出現的。他努力的回憶著,第一次見到這圖案,是在左家,第二次是在徐家的地道中,這是第三次。雖說徐家的圖案,是左家命人雕刻的,這柳州與隴右隔著三千裏,但這左家和金家居然能夠不約而同的用同一種圖案,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