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深不見底(2 / 2)

他立刻在心頭否決了自己的猜測

,“這絕不是巧合!無論是左家還是金家,背後都有同一個主子!”

想到這兒,他心頭升起一股無名的怒火,因著重傷未愈,荊子言雖然隻是微怒,卻連帶著引起胸口陣陣隱痛。他痛苦的捂著胸口,艱難的咳了兩聲。

“咳……咳……咳……”

“主子,您不能著急,身體要緊,您隻有養好身子,才有力氣查案呀!”柳靜頤有些心疼的勸道。

“靜頤,扶我下來。”荊子言虛弱道。

“主子,您還是好生歇著,您要做什麼,吩咐我便是了。”

“去把筆墨拿過來。”

柳靜頤將小桌幾放在床上,並取來筆墨。荊子言將涉案之人一一羅列出來:薛文奕——汪青——伽羅國主戰派右畢節——伽羅執政——唐子卿——烏蘭涉兒、蘭鶴謙——金萬貫。種種謎題尚未解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汪青每年都會向薛文奕行賄十萬兩白銀,目的是什麼?

他想起,那位呼延琅瑜曾經說過,汪青曾化裝向他們購買箭羽。箭羽、硝石,荊子言默默的將他們串連起來,冷笑一聲:“看來這背後之人,所圖不小!”購買箭羽,需要錢……可這錢……他想起那石徽錢莊,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靜頤,去信給幼惜姑姑,問問最近生意上的進賬,讓她再往那石徽錢莊注入一些銀兩,務必拿下石徽錢莊的控製權!”

“是!”

話音未落,元謹端著藥鍋與紫蘇一同進來,聞

言略微思考片刻,謹慎的說道:“主子,屬下在來隴右之前,那石徽錢莊有了新的變動,那雲錦坊的家主劉樂基在戶部楊侍郎的支持下,成了是錢莊的實際控製者。”

他在心頭迅速盤算了各家在錢莊的占比,清晰的說道“如今石徽錢莊除了戶部占股三成外,隻有劉家占股二成,其餘都是占股一成,幼惜姑姑按照您的吩咐,已經往錢莊裏注資了幾次,可隻要咱們宣合堂注資,那雲錦坊便跟著注資一次,似乎在與我們打擂台。”

“哦?這事情是越來越有意思了!”知道了石徽錢莊現狀,荊子言嘴上浮起一絲冷笑。他沉聲吩咐:“去給幼惜去信,讓她探探那雲錦坊的底,再做行動。命寒澈去京裏探查一番那楊侍郎的底細。”

柳靜頤從紫蘇手中接過藥材,放入藥鍋中,慢慢的往藥鍋中注滿水,先用大火燒開,再轉文火仔細的熬著。手上的動作不停,心中也在不斷的盤算著,這案子,似乎牽扯越來越廣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藥終於熬好了,柳靜頤看著荊子言將藥喝下去,這才放心的回了房。已過亥時,柳靜頤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直以來,她所懂的道理,皆是行醫問藥,治病救人。可讓她難以接受的是,有人居然利用醫術來害人,且害的還是手無寸鐵的百姓。如果說蘭鶴謙他們痛恨的是百合村的百姓,可為了讓一村

之人受到懲罰,就要把整個隴右的百姓全都拉下水,她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

如今的局勢,已經超出了用醫術殺人了,她隱約猜到,主子擔心的是什麼。同樣睡不著的,還有荊子言。

荊子言比柳靜頤更難以入睡,如果他所懷疑的事情屬實,那就不隻是一件單純的案子……越往深裏查,他越感到深不見底的恐懼。一直以來他都謹小慎微,在自己中毒之前,從來沒有想過要去爭取任何事情,而如今,他似乎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推動著,被動的向前走……

見荊子言心事重重的樣子,元謹心疼道:“主子,您還是聽靜姑娘的囑咐,好生修養一段時日吧。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屬下恐無法與夫人交代。”想起有事情遺漏,剛要囑咐元謹,元謹直接將荊子言未宣之於口的話攔了回去:“主子,您就聽一回醫囑,先好生休養可好!”

荊子言無奈的笑笑:“好,既然你們都堅持,那我也隻能從命了。”元謹小心翼翼的拉過被子蓋在荊子言身上,恭謹的立在旁邊,護衛他的安全。不一會兒,床上就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