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自己坐在地上無聲咆哮之時,忽聞青山這個方向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我緊張地撿起地上折斷的樹枝站了起來,以防猛獸的突然襲擊。
“姑娘,你沒事吧?”
林子裏出現一位黑衣勁裝的姑娘。她的頭發披散淩亂,步履蹣跚,臉色慘白地從樹林裏走了出來,肩膀上一片鮮紅的血跡甚是紮眼,我忙走上前想要扶住她。
黑衣女子一邊用冰冷的手直接推開自己好心伸過來的手,一邊警惕地回頭看身後的林子,見沒有其它動靜,繼續吃力地往前走。
許是黑衣女子受傷太重流血過多,她艱難地走了幾步便再也支撐不住跪倒在地。見狀,我忙又上前扶起她跌倒的身子。
“香兒,香兒,”遠遠地,一群人從梯田那個方向朝自己這邊快步走來,衝在前麵大聲喊叫的是一位肥胖老頭,他不停地朝自己揮手。
雖然自己不知道胖老頭是誰,但見他這副心急火燎的樣子,便想張口回應,不料手臂忽然傳來疼痛的感覺。我詫異地低頭一看,原來是黑衣女子伸手緊抓自己的手臂,狐媚而深邃的雙眸裏透出冰冷的絕望與不甘。
“別怕,我會把你藏好,不讓他們發現你的存在。”我撿起地上的藍色腰帶給黑衣女子受傷的肩膀迅速地做了個簡易的包紮。
此時正值收割麥子的季節,到處堆放著高高的麥稈,我使出全力把黑衣女子拖到其中一堆麥稈裏麵。待我把她掩藏好,拍掉自己身上的麥稈,胖大爺和他身後的那一群人正好也趕到自己的身邊。
“香兒,我滴個兒,你怎麼能如此糊塗?你要是走了,留下爹爹一個人,這日子還怎麼過?”
胖大爺不待我說話,伸出手便把自己緊緊地摟在懷裏,哭得是驚天地泣鬼神:“我的好閨女,你要是有個閃失,讓爹爹以後在黃泉路上遇到你娘,怎麼和你娘交代啊?”
“譚員外,小姐不是好好的嗎?沒事了,您老也別再哭了,你看你這樣,把小姐都給嚇壞了。”旁邊一位大媽看到我呆愣的表情,以為是譚員外嗷嚎大哭的模樣嚇到自己,好心地勸道。
不過大媽的這句話裏麵讓自己發現了深厚的內涵,好比說譚員外這個稱呼,一下子就告訴自己現在的身份和姓氏了,這麼一想,自己如今的名字豈不是叫譚香?那就暫且作譚香吧,要是有機會自己還是想再穿回現代,作回真正的自己。
“王大嬸說的及是,我的香兒無礙,無礙。”譚員外這才放開快要被他抱得窒息的自己,用肥厚的手擦幹臉上的眼淚,上下打量著自己。
忽然譚員外拿起自己長衫的下擺,撕下一條長長的帶子,在大夥詫異的眼神中,他把這根帶子圍在我的腰間,束好了自己寬鬆的直裾。
“謝謝。”我怔怔地說,這個譚員外是個愛女心切的好父親。
“謝什麼?隻要我香兒好好的,爹爹就開心了。”說完,譚員外吸了吸鼻子說:“香兒,乖,和爹爹回家囉。”
看著眼前的譚員外淚濕眼眶的眯眯小眼睛裏飽含著父愛,唇上的兩撇小胡子微微翹起,甚是可愛,我再也忍不住上前親了一口在這個陌生世界裏第一個最親近最疼愛自己的人,拉著他的手肯定地說:“老爸,你放心,我跟你回家。”
譚員外被自己親近的舉動驚呆了。
不過,哪個父親能抗拒得了自己女兒的一個香吻,尤其當著這麼多人麵前展現了父女情深,譚員外好比吃了一口蜜,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他忙對自己說:“好好好,我兒乖。”然後又對身邊的人炫耀地說:“你們看看,還是我閨女好啊。”
“是啊是啊,還是譚員外有福氣啊。”大家附和道。
“那是!有這麼乖巧的閨女能不有福氣嗎?嗬嗬,”譚員外眉開眼笑地拉著我的手對大家說:“走,咱們回村去。”
正當大家開心地準備離開之時,從林子裏突然闖出了一群腰挎大刀的官兵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