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卒子們見到我們這一大夥人,厲聲喝住我們往前邁開的腳步:“慢著!”一個帶頭的官差走上前,凶狠地問:“你們當中,有沒有誰看到一個行跡可疑的人從這裏經過?”
譚員外從眾人中走了出來,淡然地說:“不曾看到。”
“真的不曾看到?”官差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譚員外看,若是一般的老百姓肯定會被他這樣凶惡的眼神給震懾得哆嗦。
“差爺,大白天的,要逃跑也是往林子裏跑,誰會傻到往這麼空曠的地方逃跑?再說了,前麵是村子,她要是往村裏跑還不被人發現啊。”譚員外吹著胡子反瞪著官差說。
聽到譚員外的話,我頭頂冒出三條黑線,不知躲在麥稈裏麵的黑衣女子是否聽到譚員外說她傻。
“老頭,你要知道,窩藏罪犯可是要犯死罪的。”另一個站在官差身後的卒子惡聲惡氣地警告。
“你嚇唬誰!”譚員外怒目道:“沒看到就是沒看到。”
官差聽到如此堅定的答案,這才放下疑慮不再追問譚員外。
官差並沒有走,而是往村裏的方向再次望去,確定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又犀利地再次環顧大夥臉上的神情,見大夥雖是低著頭但都是一副坦蕩的表情,方說:“你們沒見著最好,若是見著了沒有說,可不僅僅是死罪一條。”
“知道了,差爺,我們真的不曾見著。”譚員外回話。
“走。”官差見無可疑之處正準備走人,忽然,他狐疑地看著我們身後一堆又一堆高高的麥稈,不禁起了疑心。
眼瞅著凶狠的官差提著明晃晃的大刀一步一步往麥稈堆走去,我的心不由吊到嗓子眼,隻見官差舉起大刀措不及防用力地刺進麥稈裏。
天啊,我差點驚叫出聲,還好,當官差抽出刀時並沒有鮮紅的血在上麵流淌。官差並沒有放棄,又朝另一堆麥稈刺去,再次抽出來的刀依然沒有血跡。此時,確定麥稈也沒有藏人,這群官兵卒子方才放心地折回林子裏繼續搜尋刺客的身影。
看著官差們離開,我這才稍稍緩過氣來,真是無比慶幸官差剛才兩次刺下去的那堆麥稈不是黑衣女子藏身的那堆麥稈。
“香兒,你不舒服嗎?”譚員外看到我額頭上滲出的汗珠,輕聲問。
“沒,沒有老爸。”我低下頭,驚魂未定地說。
“香兒肯定是被剛才那群畜生給嚇到了。那些畜生隻會恐嚇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看把我香兒嚇的。”譚員外吹著胡子氣惱地說著,還不忘安慰地拍拍我的後背。
“老爸,有你保護我,我才不會害怕呢。我們走吧。”感受到譚員外對自己的父愛,緊張的心不由安定了許多,我挽起譚員外的手臂走起。
“小姐,這地上怎麼找不著你的腰帶?”王大嬸跟在最後麵好奇地問。
“丟了。”我毫不在意地說,拉起停住腳步的譚員外繼續往前走,自己可不想再讓大家留在這個擔驚受怕的地方,趕緊走人才好。
“嗯,丟了沒關係,隻要人在就好。”再一次確定譚員外是個好父親,雖然他知道自己的腰帶不見很可疑,但他並不多問,隻是拍拍自己的手寬慰著我說。
“是是是,隻要小姐人在就好。”大家附和著譚員外的話。
譚員外不再說話,他緊緊地拉著我的手,帶著我一起走回村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