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吟醞釀著計劃,伴隨著漸行漸消的弦樂聲,她走回了臥房。
桃子仍躺在床上,似乎狀態比昨天還差,樣子尤其的頹然痛苦,口中不住地發出哀嚎聲。
“哎喲喲,絲,絲吟,我這是怎麼了?不斷的發燒,不斷的肚子疼,之前我一天就好了,這次不知道怎麼了,吃了藥也不管用,我,我是不是快死了?”桃子把手掌壓在額前,氣虛地說。
對於桃子的自食其果,絲吟感到揶揄而無可奈何,她走到桃子的床邊,近乎是安慰地說“有些病養一兩天是不會有好轉的,舞廳裏的男人幾乎都是肮髒之物,你又熱衷於他們,這樣日複一日,體內累積的垃圾肯定就多了,若是要清除不好的東西,定然要花很長的時間,你不必擔心,這個病需要慢慢養!”
桃子衰弱地歎出一口氣,
“不知道要等多久?這一耽擱,我又要少掙多少錢了。”
“掙錢比命還重要?人生的悲哀之一是有了莫大的財富,卻無福消受,你等身子養好了,就換份工作吧。”絲吟淡然地瞥開眼眸,不再看桃子。
砰砰砰三下,桃子猛捶床褥,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好恨我的命運,好恨他!”
絲吟心裏咯噔一下,揣測著桃子口中所謂的他,不禁感到一絲絲嘲諷,若這個“他”是夫人的話,這可有意思多了。
照顧桃子直到夜深,絲吟換了件淺藍色刺花旗袍,打扮好儀容,她提了提衣襟,瞟了眼已是熟睡的桃子,便大踏步走出了房間。
一如既往,絲吟坐上了夫人的私家車,伴著皓月當空,一路上搖搖晃晃到了歌舞廳。
廳中仍舊華燈炫彩,人影喧囂。絲吟跟昨夜一樣,視線掃到卡座裏,找尋著胡冬生的身影。
正在這時,有人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絲吟頓感驚愕,立刻扭過頭去。
隻見崔九一臉的邪笑,直勾勾地望著女生,他嘴角一勾,充滿挑釁地說“今晚你是逃不掉了,把爺我伺候舒服了,錢是不會少你的,我今天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那個姓胡的小子得逞!”
說著,崔九那雙不老實的手,慢悠悠地伸了出來。
絲吟抑製著心底的嫌惡,用手臂撞開了崔九的手。
“錢?你這副窮酸樣有錢嗎?”絲吟眉頭一斜,沉吟道。
崔九的五官瞬間立了起來,
“媽的,你別狗眼看人低,我可比水滸裏的白日鼠白勝強多了,錢對我來說根本不成問題,你這個萬人騎說話能不能好聽點?”
夫人聽崔九這一吼,立即站到了兩人中間,她瞪了眼絲吟說道“還在這裏杵著幹嘛?趕快給我上台表演去。”
然後夫人笑盈盈地麵向崔九,
“你是什麼德行我還不知道嗎?等下叫金盞花陪你就是了,沒有人會跟你搶的。”
“這還差不多!”崔九罵罵咧咧地落了座。
絲吟熟稔地向舞台走去,她頓時在心裏激起了一個冒險的計劃,結合以假亂真的念想,她總算找到了個突破口。
舞台閃動著五彩燈光,繽紛而氣派。絲吟扶上話筒,正要說話,從她身後飄然跑出六個身穿彩裙的舞女來,舞女個個妝容美豔,身形修長,她們一字排開,麵含笑意等待著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