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寧也跟著轉身,對裴贇喊道:“這次的西郊狩獵你去不去呀。前兒皇伯父還誇你騎射功夫好呢。”裴贇正色回道:“曆來西郊狩獵名單都由聖上欽點,臣不敢妄自揣測,到時候名單公布,郡主自當知曉。告辭。”頭也不回的拽著玉瑩走了,走至走廊轉角處,玉瑩回頭見那位福寧郡主還嘟著嘴望著這個方向。
出門上了馬車,玉瑩掀簾對正準備翻身上馬的裴贇說道:“哥哥,我有一堆問題想問你呢。”裴贇長歎一聲,把韁繩甩給裴安,自己上了馬車,命馬夫駛車,金刀大馬的挨著玉瑩坐了,揉著眉心道:“說吧,有什麼想問的。”
玉瑩問道:“剛才那兩位郡主是什麼來曆?哥哥為何好像很怕她們似的。”裴贇哭笑不得:“我那不是怕,是避之唯恐不及。”玉瑩眨眨眼:“有什麼區別嗎?”
裴贇斜眸撩了玉瑩一眼,說道:“那位福寧郡主是皇上唯一的胞弟莊親王的遺腹女,還沒出生莊親王就死了,是莊親王留下來的唯一血脈。皇上格外溺愛,更甚於自己的皇子公主,所以福寧郡主性子頗為驕縱,恣意妄為慣了的,宮內宮外無人敢惹她。那位靜怡郡主是和碩大長公主的女兒,總跟福寧一處玩的。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玉瑩說道:“那她們是怎麼認識哥哥的。”裴贇說道:“進宮時不小心見過一回,之後又說過幾回話。”玉瑩點頭笑道:“怕是不那麼簡單吧。”裴贇敲了玉瑩一個爆栗:“才有人誇你溫柔嫻靜呢,看看你都說的什麼,連哥哥你都打趣上了。”又佯怒道:“下次可不帶你出來玩了。”
玉瑩忙拽著裴贇的袖子嬌聲道:“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打趣哥哥了,就饒了妹妹這一回吧。”裴贇哼了一聲,也不接話,玉瑩眼珠一轉,忙又說道:“哥哥,那個西郊狩獵是怎麼回事呀。“裴贇心知玉瑩想轉移話題,心下暗笑,也不點破。
“皇上每年秋天都會去西山狩獵,從王子皇孫和大臣中欽點一批人隨行,到了西山,由禦林軍圈定圍場,搭建營帳。狩獵結束時會清點各人的狩獵成果,得前三者皇上每年都會給予嘉獎。”
玉瑩點頭,又問:“那哥哥今年會去嗎?”裴贇低聲道:“十有八九會去,去也就罷了,到時候獵點好皮子冬天給妹妹做大氅。”玉瑩抿嘴一笑,心道這個年代幸虧沒有動物保護協會,要不這群王孫勳貴一定是被罵得最慘的那群人。
兩人回到府中,就有管事過來回話,說義承伯府送了帖子過來邀裴氏兄妹過府去玩。這義承伯的夫人是喻氏的親妹妹,裴氏兄妹嫡親的姨媽,裴贇道:“早該去拜訪的,最近事忙,倒混忘了。”忙寫了帖子交給管事送到義承伯府說明日上門拜訪。
於是第二天,裴贇兄妹倆又晃晃悠悠去義承伯府串門。玉瑩坐在馬車上想,幸虧在孝中,裴震和喻氏兄弟姐妹也不多,要不每天迎來送往的估計會把人累死。古代封建社會重視家族的力量,越是顯赫的家族越會通過聯姻加強家族間的聯係,達到鞏固或加強權勢的目的,所以紅樓夢裏四大家族才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想到這裏,玉瑩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和哥哥都沒有定親,如果居喪,大夏朝是規定一年內不得定親嫁娶的,裴贇和她也從來沒有討論過這個問題,而古代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在他們兄妹倆父母雙亡,誰能替他們張羅嫁娶的事呢?正想著,馬車停了下來,已經到義承伯府了。
門口站著兩位年輕公子,一個二十左右,一個十七八歲,都生得眉清目秀,玉樹臨風。他們上前給裴贇見了禮,做了自我介紹,原來是義承伯的長子和次子,一叫王靜之,一叫王睿之,小時候跟裴贇兄妹一起玩過的。
兄弟倆見了玉瑩,都露出驚豔之色,特別是二公子王睿之,臉瞬間紅得堪比西紅柿。一行人入了府,義承伯夫人王姨媽一看到裴贇玉瑩就摟到懷裏心肝肉的哭了起來,玉瑩也假惺惺的陪著掉了幾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