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義的麵具一旦戴上了,想再摘下,可就難了。
他現在氣憤至極,但又放不下心理包袱,又怕打出個麻煩。
猶豫再三,
易中海鬆開閻埠貴的衣領。
他恨恨道:“行,你們家想賴賬是吧?我告訴你們,這事兒沒完!”
“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你們不還,看我不把你們家給掀了!”
說著,他憤怒地把閻埠貴家桌子掀了。
然後氣呼呼走了。
閻埠貴撫平了衣領子,冷笑一聲。
“一張桌子,才值幾毛錢?別說是掀了,他就是砸了,這桌子也不值十塊錢!”
“我常說,生活要懂得算計,不懂得算計,遲早要受窮!”
“這就是算計之道,他鬧任他鬧,要錢反正沒有!”
閻埠貴洋洋得意。
閻家眾人,深以為然。
這一晚,
張建深夜聽到了易中海家的哭聲。
“我的血汗錢哪,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攢了大半輩子的血汗錢!這幫白眼狼,用我的錢平了他們的事兒,到頭來,吃虧的卻是我……”
“別說了,老易,以後他們但凡有點兒什麼事兒,咱不替他們出頭……”壹大媽也
在哭。
兩口子哭得傷心。
本來就是無兒無女,存了千把塊錢,在這年頭也算筆巨款了,原本是想著留著
養老的。
結果被傻柱那敗家玩兒前前後後各種借,現在又搭進去了三百八。
這下他們兩口子手裏也沒剩多少鋼鑭了。
“這往後的日子,可要怎麼過啊……”
張建在床上聽得直樂嗬。
第二天,張建出門買東西。
路過一條巷子時,
無意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好家夥。
閻埠貴正在那翻垃圾桶呢。
閻埠貴被張建給弄失業了。
他閑不住,這不尋思著上街翻垃圾桶撿點廢品賣去。雖然是六十年代,但廢品回收屬於國家支持項目。胡同、大院裏設有廢品收購站。
人們隔三差五將廢品拾掇出來,拿到收購站換回幾毛錢。報紙、剩骨頭、牙膏皮、廢銅爛鐵……都能換錢。雞鴨毛、廢電池、牙膏皮、肉骨頭、甲魚殼、桔子皮、碎玻璃、破棉絮、布角
料、眼藥水瓶、各種料瓶、各色“敝履”、長短發辮、揉皺汙損的垃圾紙、燈泡日光
燈管……
各款書報、破銅爛鐵則屬VIP檔次。
隻要願意翻,總能找出點東西拎回去賣幾毛錢。
閻埠貴找得挺認真,就是一身髒兮兮臭烘烘的。
擱往常,讓他幹這種事,那是打死都不會去做的。
不止是丟教師的臉,更丟四合院的臉。
但沒辦法。
最近河流不許釣魚,閻埠貴隻有這一條生錢路子可幹。“哎呦,我算算今天這收獲,大概能賣個兩毛三……”閻埠貴把東西摞成一堆,美滋滋計算著。
他正樂嗬呢。
陡然間,看到了張建就站在巷子口,似笑非笑盯著他看。
閻埠貴老臉一紅,趕緊遮臉。
“叁大爺,遮什麼呀?”
“就這,你還怕我看見哪?”
“你說你也是。”
張建走過來,瞅著閻埠貴:“要不是壹大爺、式大爺拾掇著你寫舉告信,你至於
淪落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