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當家的,門口有個死人!”婦人的尖叫聲劃破天幕。
天色漸亮,雨水淅淅瀝瀝,不似昨夜暴雨狂風。
“還沒死呢!快抬進屋內!”男人上前查看後大喊。
幾個小夥趕緊上前幫忙。
溫暖包裹著綠奴,他緩慢掀開沉重的眼皮。
入目是屋頂的橫梁,旁邊似乎是有個火爐,烤的他很是舒適。
“孩子,你醒了?”
婦人忙端上一碗薑茶,綠奴求生的本能讓他抓過碗就往嘴裏灌。
“哎呦!慢些喝,可別燙壞了!”婦人很是擔憂。
喝下這碗茶,綠奴理智回籠,掀開被子就要走。
下了床,腰腿酸軟,一個踉蹌就跪倒在地上。
“哎呦,你這孩子,當家的!”
男人掀開門簾走了進來。
“小兄弟,你還發著高燒呢,再折騰可就沒命了!”
綠奴淚水噴湧而出,“我...我還要去找人救少爺。”
他的嗓音嘶啞難聽。
“你先救你自己吧!哪還管得了旁人。”男人很是生氣。
救了個不要命的!
綠奴不聽,還想起身。
“嘿?你個倔種!”男人氣極。
婦人上前拉住,“你與病人一般計較幹什麼。”
“咳咳!你們...你們的恩情綠奴來日必定報答,可少爺還需要我,我必須去。”
綠奴雙眼布滿血絲,多耽擱一日,少爺就危險一日,他耽誤不起。
“唉!真是怕了你了。你要找什麼人,我差我家小子去幫你找。”
綠奴愣住,以他這身體,折騰一番黃花菜都要涼了。
他終於冷靜,從懷裏掏出一錠金子,遞給了眼前的男人。
“恩人,求您幫我。事成,另有報答!”
“!”這錠金子閃瞎了他們的眼。
“孩子,這也太多了!”婦人趕忙推了回去。
綠奴死不放手,緊緊握住男人的手。
“拜托了,租個馬車去洪城侯爵府去尋淳安侯,告訴他少爺被土匪擄走!速速營救!”
“侯爵老爺?”
男人意識到事態緊急,也不再推拒。
“好,我親自去!你好好養病。”
綠奴使勁點頭。
男人簡單收拾了行裝,揣著金子出了門。
“哎呦!”婦人重重坐在床邊,她自是擔憂。
“對不住,恩人。咳!咳!是...是我連累你們了。”綠奴躺回床上大口喘著氣。
婦人強裝笑臉,“孩子,沒你的事。我是擔心他毛手毛腳辦不好事,你該是餓了吧!我去給你弄些吃的。”
“多謝。”綠奴虛弱開口。
他得吃飯,他得養病。
老爺若是得到消息,必然會先來接他帶路,他還有用處,不能倒下。
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綠奴又陷入昏迷。
一把油紙傘被慢慢撐開,遮住了細小的雨幕,戴青走出房門。
天氣冷,她多睡了會兒。
院子裏的土窯上頭用木頭封好了,蓋了層油紙。
工人每日走後都會這樣布置,防潮。
雨水敲擊在布上,滴滴答答。
戴青第一次見到雨,閉上眼,許多記憶一閃而過。
雨天,適合創作。
她曾經似乎也經常在雨天激情創作。
石頭和刀疤依偎著取暖,睡得很香。
戴青也難得感受到了慵懶的氣息,今天給自己放個假吧!
正好理清腦袋裏的各種思緒。
她掀開井蓋,提了一桶水。
全部倒入小鍋裏滾開。
熱氣蒸騰,戴青就蹲在土灶邊上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