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絲絲縷縷的陽光透過木窗斜斜地照了進來,暖暖的灑滿整間屋子。
沐月夕早早起來,穿戴整齊,往沐夫人房裏去。進了屋,見沐月盈已然在坐,沐月夕淡然一笑。沐月盈見她進來,起身站立,乖巧恭順的模樣,讓沐月夕幾乎懷疑昨夜的事,隻是她的一個夢。
姐妹倆陪著沐夫人用過早膳,幫著點算送給霍綺的添妝。沐夫人憐惜霍綺,為她準備的添妝格外的多了些,忙忙碌碌,大半天才點算清楚。
時近正午,沐晚謙下朝回來。沐夫人跟著進屋,服侍他換上常服,再去到前廳與兩個女兒一起用過午膳後,回房休息了大半個時辰,換上赴宴的華服,坐車趕去霍府。
沐夫人見沐月夕身邊是撫琴,而不是一向穩重的詠詩,微微皺起了眉頭,沉聲問道:“詠詩去那了,怎麼不跟來?”
沐月夕還沒來得及解釋,沐月盈插嘴道:“姐姐,你也太寬宏了,把這些個奴婢都寵得不知道禮數了。主子出門,做奴婢都不跟來伺候。”
一絲不滿從眼中快速閃過,沐月夕伸手摟著沐夫人的肩膀,揚唇笑著問道:“娘,夕兒這身衣服好不好看?”
沐夫人仔細打量了沐月夕一番,一襲粉紅的雲裳,襯得沐月夕麵色紅潤,再細看衣服的針腳,細而密,顏色搭配的很好,首飾也妝點恰到好處,笑道:“我家夕兒穿什麼都好看。”
“娘,這件衣服是詠詩幫夕兒連夜趕縫出來的,她熬了一夜,把眼睛都熬紅了,所以夕兒見她這麼辛苦做事,就做主,讓她在家休息。娘,您不要怪她,都是夕兒的錯。”沐月夕撒嬌道。
“詠詩待你如此盡心盡力,你這樣待她,是對的。禦下之術,理當恩威並施。”沐夫人讚了沐月夕一句,靠在軟墊上閉目養神,她已經有兩個多月的身子,精神有些不濟。
沐月夕和沐月盈視線相碰,沐月盈避開了沐月夕的目光,挑開車簾看外麵。沐月夕看著沐月盈那張還帶著稚氣的臉,感覺很陌生,她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沐月盈變成這樣?來滎揚城才短短七個多月,沐月盈的改變實在是太大,與從前相比,真是判若兩人。
在沐月夕苦苦思索中,馬車穿過大半個城池,停在了霍府門前。紅磚碧瓦的霍府張燈結彩,洋溢著一派喜慶的氣氛。在府門外停著四五輛高大的馬車,現在還沒到宴賓的吉時,來得全都是霍家送嫁的至親。
站在府門外迎客的是霍綺的兩個兄長,兄弟倆見姑父姑母來了,便迎上前去行禮,又命下人將三大馬車上的添妝搬進府去。
從正門進去,那裏早就備好的四頂軟轎。轎子在垂花門前下了轎,走過精致的回廊就是前院正廳。
正廳內,霍仲昆和羅氏身穿寶藍色華服,各懷心思,對坐無言。忽聽守在廳門外的下人,高聲通報,沐家姑老爺姑太太來了,霍氏夫婦忙起身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