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約他出來，思考了很久之後終於還是拒絕了他…一直以為自己很理智，想的很透徹了就該可以堅持的住，可是後來…發生了些事情，就…反而又在猶豫了。”
“發生了什麼會讓你猶豫？”
電話裏安靜幾秒鍾，月寧輕聲問：“猶豫是不是要推翻自己的決定？”
“不，猶豫該如何讓他明白我是真的決定了。”煥漸漸地鎮定，最後透了一絲堅決的說：“我們沒可能在一起，所以終究還是要下這樣的決定的。”
“為什麼不可以在一起呢？”
“怎麼會有那種可能…”
“就算是心裏明明喜歡對方也不可能嗎？”
“…”
“就算是已經失去了很多，但也付出了更多，也不可能嗎？”
“…”
“就算是…有一絲可能…”
“就算是有一絲可能，也可能會傷害他很久很久，很深很疼。”
“愛情這東西，會是隻有甜蜜的滋味嗎？”月寧好像有點自嘲的笑笑說：“我也許更應該順水推舟的勸你放棄吧，但是我終究也沒有那種信心可以讓李圳也放棄你呢。所以說，我不想勉強你怎麼樣，隻是你如果真的就這樣做了所謂理智的決定，我會覺得有些可惜。為了你，也為了他。”
可惜月寧沒有等到她期望的回應，煥沉默著不知在想著什麼。
“你沒有想過把一切都告訴給他嗎？如果他可以接受…”
這回輪到煥有點自嘲的說：“你覺得會有人接受嗎？”
“…”
“我不是沒有想過，甚至想的快要發瘋了。你走的那天，趁著酒勁我一股腦說了很多，還在他麵前變了…變成了現在的我，隻是那樣的勇氣隻有在他醉倒的時候才有。我的秘密是見不得光的，如果當初我們間沒有發生過那麼多，也許…可是我已經走得太遠了，現在反而前後都沒了路。”
月寧思考了片刻後問：“那你怎麼打算？”
“我會在最後這段時間裏漸漸疏遠他…直到我們可以平靜的離開對方。”
“那樣你認為他會平靜嗎？”
煥深吸一口氣說。
“時間和距離會讓我們都平靜下來的，我會跟外公請求繼續之前安排我出國的計劃，然後離開這裏，一輩子都不回來…”
“…你決定了？”
“嗯。月寧，對不起和你說這些，但是謝謝你一直聽我說下去。”
“好吧，我不會再勸說你什麼，至少今天不會。你應該有幸福的生活的，煥。”
談話就要結束的時候，月寧還是忍不住再一次問：“雖然本來不該這麼好奇，可是…你們昨晚發生了什麼？”
“我們…”
“難道？不，你們應該不會是…”月寧搖搖頭，然後立刻恍然：“kiss?”
“…嗯，我們的初吻，隻是我們的初吻。”
“唉…”月寧終於還是歎氣出聲。“老實說，你們之間真是筆糊塗賬…而我居然可以這麼冷靜的聽下去…煥，最後回答我的問題，那時的你，以煥存在著的你，對李圳到底有沒有喜歡？”
“那時候的我，是的吧…”
如果李圳聽見她們此刻的對話，恐怕真的會墜入深淵，或者瘋魔發狂，但是這隻是後初吻時代的一段隱秘，已經陷入甜美沉睡的李圳不會有任何知覺。
李圳要返校了，煥也不能一直“無所事事”，所以兩個人短暫的悲歡離合之後，就再次互相告別。李圳回綠城去給畢業論文做最後的收尾，準備答辯。經過那晚之後，煥和他的關係沒有變得更加親密，但李圳反而不像從前一樣心急如焚，忐忑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