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種隱約的淡定沉澱在他雙眉之間，讓幾天不見他的室友們也似有所悟。不過聽到煥跟楊憬的爸爸去世的消息，所有人都默然許久，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心情一樣的沉重惋惜。
跟煥之間每晚的互道晚安依然進行著，簡單的兩個字似乎更帶著一種默契的意味，個中滋味隻有吃的香睡得好，每天心情愉快的李圳曉得。
這算是戀愛嗎？這個問題不止一次從他腦海裏閃過，都讓他最終一笑了之。
不是戀愛的話，為什麼會感到幸福？
回到綠城之後的第三天，月寧來電。開頭幾句閑話家常，然後月寧問起煥和李圳的近況。李圳簡單說了幾句，但當然絲毫沒提初吻之類的事情。反而是月寧，聽著聽著突然蹦出一句：“怎麼覺得有種某人正在蜜月期的味道？”
李圳被問的啞了一下，仔細反省了幾秒鍾才又小心的問：“有嗎？”
月寧哈哈大笑，說：“你的語氣就是這麼出賣你自己的。”
李圳恍然大悟的也跟著笑起來。
好一會之後，月寧停住笑聲，頓了頓問：“說真的，你們之間到什麼程度了？”
“我也拿不準…大概，也許，不知道…”李圳終究沒說的太樂觀，盡管心裏並不是這麼謹慎。
“有沒有做過什麼特別的事情呢？”月寧繼續一步步逼近。
李圳大吃一驚的猛搖頭說：“沒有沒有，你想到哪裏去了…”
不過他隨即老臉一紅，覺得反而是自己的話有些語病。
“一點特別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嗎？”
李圳此時才明白月寧的追問有些問題。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了？難道…不會是小煥跟你講了…吧”
“asecondtimeyourmouthbetraysyou!好吧，不再逗你了。沒錯，是小煥告訴了我。可以呀，李圳，你動作還真夠快的。”
“你就別再笑我了。”李圳不自覺搔了搔頭發，好像月寧還在麵前笑眯眯的望著他。
“我沒有笑你哦，李圳…說實話我為你倆感到高興…”
“可是我自己反倒有點擔心，在那天她還剛拒絕了我。”
“不管怎樣現在還是接受了啊，你現在才應該再接再厲，不要讓她有後悔的機會。”
“但我連她為什麼拒絕都不知道，一直…一直都感覺到她心裏好像有什麼事情困擾著，但我一直都不知道。我想過是不是因為從前經曆過什麼，或者是因為薑叔叔跟她媽媽的離散給她造成了恐懼的心理，但是我都想不通具體是什麼讓她不敢向前邁出一步，我明明感到…她是動了心，而且有的時候她好像就要告訴我她心裏的東西，卻都打住了。”
唉…月寧心裏輕歎一聲。
你又怎麼想得出來，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且真如煥所說，你會接受這樣的事情嗎？
雖然因為某種不言的情愫信賴李圳，但月寧也不敢想象他能坦然麵對煥和楊憬是同一個人這種真相。
不過…月寧腦中突然間閃過一個念頭：如果煥壓根就是煥，而不是楊憬呢？
她搖搖頭，努力理順混亂的思維。
如果說楊憬是這雙麵中的本體，是造成目前這一切問題的根源，讓煥不敢去愛，也種下李圳跟煥將來必然悲劇的種子；那麼如果說煥才是楊憬和煥二者的真相呢？一切是否會有所改變？
然後她一瞬間想到了在煥一家合照的背後看到的那段留言，煥的媽媽寫下的那句話，便好像豁然開朗。
原來可以這樣！原來是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