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慢慢靠近她,嘴角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冰涼的手撫上她脖子。謝蘭君強忍著內心的不適,眼神怨憤的盯著這個男人。
“喲,換了張臉,還換出了脾氣!”對方挑著她下巴,眼睛裏沒有一絲溫度,仿佛她就是隻任人宰割的羔羊。
對方的手慢慢落到她衣領上,謝蘭君假意縫合著,手摸到桌上的煙灰缸剛要砸下去,卻被這老男人一把捏住手腕。
“不聽話,可是要遭罪的,寶貝!”
對方的手在開始她身上遊走起來,謝蘭君簡直惡心的想吐,為了活著她現在什麼都可以忍受,但遲早她會讓這個老男人付出代價。
就在對方扯開她衣領的那刻,門外響起了一個護士的聲音,“何院長,小何醫生說實驗有了新進展,要您現在過去看看。”
對方視線還停在她裸露的肩膀上,表情有些陰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外麵護士說的話的原因。
所謂的何院長哼了一聲,拿起一旁架子上的白大褂穿上,臨走前又探究的盯了她一眼,最後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晚上十一點,謝蘭君從房裏悄悄溜了出來,心裏有些愧疚。她想去看看她母親,以前是因為工作和距離。挨得這樣近,她已經很久沒回過家了,竟然不知道家裏已經成了這副光景,自己確實沒盡到一個為人子女的責任。
然而剛走到門口,隻聽得裏麵傳來砰的巨響,伴隨著一陣刺耳的斷裂聲,門忽然從裏麵推開。裏麵黑漆漆的,一個男人神情慌張的跑了出來,在撞到謝蘭君後瞬間變了臉色,沒有絲毫的愧疚,滿臉挑釁,又遊刃有餘的用讓她感到頭皮發麻的嗓音威脅道:“你要是惜命,就給我閉緊你的嘴。”
說完就著急的走了,等她回到房間,腦子還有些懵。手被咬出鮮血都沒有知覺,她不敢進去,也不能進去……
沒過一會兒,外麵就傳來了鋪天蓋地的動靜,可是很快就又平息了下去。走廊上,一個個黑衣人手拿電棒敲擊著檢查每一個房間,這是違法的,他們是在犯罪!可她隻能被迫接受,沒有人會知道她經曆了什麼。
淩晨一點,何田雨打開了她房間的門。
“我就知道你還沒睡……”
謝蘭君蜷縮到床的角落,警惕盯著門口的人。
“你放心,我隻是覺得你今天可能會需要。”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一盒安眠藥放到桌子上,“不能吃太多,如果你還想活著。”
何田雨身上還是那身白大褂,臉上掛著些疲憊,似乎這麼晚還沒結束工作。後麵的幾分鍾,對方再沒說過話,隻是這樣靜靜看著她。燈光太暗了,謝蘭君看不清他眼底下是什麼情緒,但他爸是何東流那個殺人凶手,這裏的人全都是一夥的!
門關上的時候,謝蘭君聽到了一聲歎息,就像是壓抑許久抽搐震顫下的絕望。
然而就在第二天晚上,何東流就死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謝蘭君鬆了口氣,僅僅隻是鬆了口氣。是的,她一點都沒有解脫的感覺,她不知道是誰殺的,但她知道那人就是該死!
她爸死了,隻是養父,她並沒有過多的感覺。可那畜牲的死卻讓她不安,後麵幾天她開始整宿整宿的失眠,她老是夢到自己站在那個破了洞的窗子裏,那個老男人滿身是血的盯著她。
死了都不安生,晦氣!
何田雨給她的藥並沒有效果,她的症狀開始嚴重起來,她看到了那個老東西被人從窗口推了下去,等她慢慢靠近好奇的想看看窗前人的臉時,凶手卻變成了她自己!
謝蘭君猛地從床上驚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哆嗦著從枕頭下拿出那張照片,一時竟有些分不清裏麵的人是自己還是何虹銷……
何東流死後第二天晚上,何田雨又來了,這次對方沒有說什麼,隻是拿走了之前的安眠藥換了盒新的。他的神色更加憔悴,神情還多了些悲傷。謝蘭君冷哼一聲,死都死了,這種人有什麼值得惦記的?
不過這次的藥出奇的有效,自做夢以來她頭一次睡到了中午。
有了精神,謝蘭君的腦子也開始清晰起來,她盯著自己的雙手,那個夢或許是真實的,殺人的也許就是她這具身體的原身—何虹銷!她正遭受的一切也是何虹銷曾經曆的……她真正的目的是複仇!
她利用自己這張臉讓老畜牲對她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何虹銷早就猜到對方會去找她那個精神病養父,這一切都是她預料好的。隻是沒想到,何東流那老東西不知道說了什麼刺激到了對方,這下死了個人,何虹銷心裏的怨恨發酵到極點,幹脆順水推舟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