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對這些東西沒興趣,不過是站在旁邊,偶爾附和著誇讚幾句就好。
李老板還在跟她講著收購的事情,也替許念可惜,這樣的機會並不多。
馮季堯突然出現在這裏,她始料未及。
像是跟她很熟一樣,馮季堯接過李老板的話語,指點意味明顯:“許小姐可能太實在了,有什麼全盤托出,透了自己的底。”
李老板故作恍然,捧著馮季堯誇,說他看法一針見血,極盡阿諛奉承之意。
許念的反應還跟上次一樣,隻撇了馮季堯一眼就轉過頭去,想繼續裝作不認識。
可馮季堯不肯,他越過李老板的巴結,徑直走到許念麵前,拿起旁邊的球杆,拉過許念的手,說話的音量周圍人都能聽見。
“我教你。”
李老板小眼睛瞪得大大的,突然間明白,自己之前還好意給她介紹對象,都被許念一一婉拒,原來人家小許不是不開竅,而是根本就看不上商會的其他人。
也是,馮季堯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關鍵還有權有勢,誰看了不想撲過去。
許念用力收回自己的手,馮季堯卻不肯,隻在她耳邊低語:“你想讓他們都知道嗎?”
嗓音低沉又迷人,帶著蠱惑的氣息,許念狠狠地瞪了馮季堯一眼,隻任由他將自己調轉方向,兩手分別握上自己的手,身體貼近,帶著自己用力揮動球杆。
她被氣得雙頰通紅,根本不管其他人如何反應,借故去了洗手
間。
許念磨磨蹭蹭,故意拖了半個多小時才回到球場,再回去時,馮季堯已經不見了,她這才放心下來。
隻是,李老板和周圍其他人跟自己說話的態度似乎有些變化,帶著打量和探究,意味深長,許念也不想多解釋,隻裝作若無其事。
自從高爾夫球場之後,許念總算是過了幾天安生日子,找投資的事情也有了眉目。
這次的收購方,是一個資本投資集團,許念跟對方約好在工廠見麵,前來對接的人是個海歸博士,姓王,戴著眼鏡,文質彬彬。
他客氣同許念握手,扶了扶眼鏡,解釋道:“許總,我們之所以想約在工廠,是因為我司此前從未涉足實業製造,所以想親眼到生產線看看,您不介意吧?”
許念隻又客氣地笑了笑,領著收購方一行人去了車間實地查看。
事情比料想的順利,接近尾聲的時候,對方又提出了一個要求,需要許念的公司進行全方位的審計。
許念知道,之前幾年,公司的財務數據都是被趙光刻意偽造,這些都是公開的,她也不怕會對收購造成影響,可是,審計耗時較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樣一來,自己出國變得遙遙無期。
她有些猶豫:“我這邊考慮下,明天之內給您答複,可以嗎?”
對方也爽快地答應了。
轉眼已經到了一月份,臨近春節,江城街景開始熱鬧起來,路邊的燈都掛上了對聯和燈籠,
十分喜慶。
許念開著車在回家的路上,看著街邊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提著采購的新年物品,沿途有店鋪裏的新年歌曲聲傳過來,她觸景生情,隻覺得更加孤單。
晚上洗澡的時候,許念突然覺得胃一抽一抽地疼起來,脫力地蹲在地上,好半天才緩過來一點。
她趕緊簡單衝洗,裹上浴巾,還沒走到玄關處拿胃藥,胃又疼起來,直接倒在了沙發邊緣。
幸運的是,手機還在身邊,可她一時間懵了,這種時刻,好像也沒有人可以打電話。
疼痛的感覺加劇,嘴唇開始泛白,額上冒著細汗,漸漸暈了過去。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聽見門外的敲門聲越來越重,越來越急,許念費力地睜開眼睛,眼前有些模糊,頭昏昏沉沉,說不出話來。
再一次恢複意識,許念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手捏著胃疼的地方,走到門口拉開了門。
馮季堯又出現在她麵前,正一臉關切地看著自己,又伸出手來,摸了自己的額頭。
以往的時候,見到馮季堯,許念多數都覺得厭煩,可此刻,她像是經曆過幹旱的樹木,找到了水源一般驚喜。
許念不知道的是,從前段時間起,馮季堯每天晚上都會在許念家樓下停留,看著窗戶裏透出的她的身影,直到燈光熄滅才離開。
許念生活規律,通常晚上不到十點就會睡下,可今天晚上,已經過了十一點,許念房裏的燈光一直亮著
,可就是沒見到她的影子。
馮季堯換個號碼給許念打了電話,連著五個都沒有接,他覺得奇怪,所以直接跑上樓,使勁拍門,也沒人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