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沒有想到，宋依然其實是嫌疑最大的那個。
之前默不作聲，連著幾次汙蔑許念，上次又被許念一時衝動，砸了宋依然的畫廊，這樣看來，她有十足的動機。
雖然馮季堯內心懷有一絲感情，畢竟也是一起長大多年的妹妹，可他不得不懷疑，宋依然，跟這件事有莫大的關係。
第二天不到早上八點，馮季堯起身匆忙趕到了宋馥玉住所。
宋馥玉來開門見到他的時候，倒沒有馮季堯想象中的驚訝，反倒是不太自然，支支吾吾問道：“季堯，你怎麼……怎麼這時候來了？”
馮季堯生性多疑，此刻被許念的傷勢嚇得神思清明，自然一眼就看出宋馥玉有事情瞞著自己。
他直奔主題，開口問話：“宋依然在嗎？”
宋馥玉反常地沒有把馮季堯引到客廳去，就那麼站在門口，低垂下頭，目光避開馮季堯答道：“她……跟朋友旅遊去了。”
這麼剛好的時間點，宋依然畫廊剛修複不久，她去旅遊？
自己心中的懷疑得到證實，馮季堯怒意翻湧，狠厲神色掩藏不住，沉聲質問：“是躲了？還是去旅遊？”
壓抑的聲音，讓宋馥玉心裏一震，徹底絕望下來。
宋馥玉當然知道，馮季堯能查到宋依然身上，但沒想過他居然這麼快就能查了過來。
她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雙手差點沒有支撐住力，帶著哭腔求他：“你都知道了，依然她就是一時衝動而已，我也
教訓過她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讓她暫時出去住，季堯，我們終究是一家人，依然雖然跟我沒有血緣關係，可是也是我從小帶到大，你們一起長大這麼多年，你不能不顧一點情分啊！”
宋馥玉一邊哭著求他，一邊放輕力道扯了扯馮季堯褲腿，淚水落在他鋥亮的皮鞋上。
可馮季堯此時已經盛怒難忍，一腳踢開宋馥玉的手，厲聲道：“一時衝動？許念現在還躺在醫院，你跟我說一時衝動？！”
“還有，你們憑什麼以為，我會縱容你們弄傷我的人？”
宋馥玉見他大怒，知道根本壓不住，可事到如今，還是隻有低聲下氣求他，盼著馮季堯能念著那一點點親情。
“季堯，說到底，許念不過是個外人而已，她幾次丟下你，從來沒有把我們任何人放在眼裏。依然也算是你的妹妹，半個親人，我答應你，她真的不會再犯錯了，真的，以後我一定好好管著她。”
宋馥玉不停磕著頭，頭皮破裂，溢出血來，馮季堯卻絲毫沒有反應，最後丟下一句話：“讓她滾回來”，頭也不回地離開。
馮季堯坐在車裏，抽了兩口煙，擰緊眉心，此時身心俱疲。
她本想著趕到醫院，也不知道許念醒過來沒有，又怕自己身上氣味讓許念不適，先回了一趟住所。
再次趕到醫院，五樓病房外，馮季堯在門口站定，剛要推門進去，門卻從裏麵被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