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然已經坐上了今天中午的航班,目的地在距離江城一千公裏外。
許念心裏一窒,想起馮季堯出門前,麵對自己質疑的那一副嘴臉,覺得自己真是可悲又可憐。
她用微微顫抖的指尖,打出一句話回複。
“繼續盯著。”
許念木然地從車下走出去,心裏又湧起悲涼,一個趔趄,差點站立不穩。
江城冬季褪去,時節已到初春,可許念卻覺得,整個人都寒透了。
馮氏集團裏,馮季堯剛剛簽完秘書呈上來的文件,一個人坐在皮質座椅,修長手指扯了扯領口,才回想起早上宋馥玉求過來的事情。
也就在這個辦公室裏,宋馥玉又一次對著自己下跪,聲淚俱下,求他放過宋依然。
馮季堯一直讓人跟著宋依然的行蹤,知道她買好今天的機票躲了出去。
宋馥玉哽咽著求他,泣不成聲:“依然犯了錯,可要是曝光出來,她要坐牢的,我不能看著她這輩子就毀了。”
宋馥玉走投無路,踩著宋依然跑去機場的時間,過來攔住馮季堯求情。
甚至於,她透露出馮季堯生母宋雨的事情,想以此提醒馮季堯,她是馮季堯的小姨,是對他有養育之恩的人。
馮季堯神色淡然,任由宋馥玉哭鬧,置之不理。
良久後,他被惹得疲乏,想尋求片刻安靜,才出聲:“讓她好自為之。”
宋馥玉弓著腰,點頭應下,察覺馮季堯神色不耐,才抹了抹淚,緩緩退出去。
馮季堯
不知道如何麵對許念,礙於所謂的情義,他不能輕易地要了宋依然的命。
可他也從沒想過,就這樣放過宋依然。
跑得再遠又能怎麼樣?
越是偏僻的地方,越能讓宋馥玉察覺不到,到時候,也就是自己下手的最好時機。
可早上出門時,許念問自己的那句話,還有眼神,似乎別有深意。
馮季堯不敢想象,要是讓許念知道了,刹車失靈是宋依然蓄謀,她會怎麼處置。
股東會下周就要開,他脫不開身,每天忙得不可開交,陳老那邊,自從上次就見過,就再沒露過麵。
反倒是馮湛,同各個股東來往頗為緊密。
唐易多次提醒馮季堯,小心為上,老狐狸說話做事滴水不漏,不管是馮湛還是自己,開出去的條件他都來者不拒。
在辦公室呆坐一陣,馮季堯才緩緩起身,回了虞園。
已經是夜裏七點,進門時,保姆陳姐有些尷尬地站在廚房門邊,桌上擺放整齊的清淡飯菜,絲毫沒有動過的跡象。
許念沒在客廳,臥室裏有暖黃燈光照著,馮季堯換了鞋,自然也看見了桌上冷掉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