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湛沒料到許念會是這樣的反應，還以為，自己幫許念報了仇，她至少會露出點笑容，順帶著感激自己。
可誰知道，許念神色還是一貫的淡漠，似乎毫不關心宋依然的下場。
細細回想，許念絕對知道車禍是宋依然一手造成，不然剛剛自己說出來的時候，她絕對不會如此平靜。
馮湛不明所以，非要試探許念的反應，故意出言激她：“許念，你就是外強中幹，看起來嬌縱狠心，實際上膽子小得不行，這對我來說，不過一兩句話，再多給點錢的事情，隻要你說，我隨時都可以給她教訓。”
馮湛湊到許念麵前，氣息越逼越近，許念背後已經沒有任何距離。
她穩住心神，恢複平靜，小聲反駁他方才的話語。
“你自己作惡多端，不要把責任推到我這裏，我從來沒有要求你做過什麼。”
他倏然輕哼，往後撤去，捏著西服領，看著許念發笑：“那是當然，我不過想同你分享分享喜悅罷了。”
“許念，你還不離開馮季堯嗎？他是什麼樣的人，你現在比我更清楚，你爸的事情，宋依然的事情……”
“夠了！”
許念伸手推開車門，一隻腳就要邁出去，想起什麼，回過頭對著馮湛說：“我自己會做決定，不用你操心。”
她踉踉蹌蹌下車，腳步不穩，險些跌到。
怕被察覺行蹤，發現端倪，許念隻好一個人裝作無聊閑逛，去了附近的超市。
許念在裏
麵隨意買了些東西，提著袋子往虞園走去。
推開門，馮季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家，坐在正對著門口的沙發上，眼巴巴地望著自己。
許念避開馮季堯犀利目光，袋子隨意丟在一旁，換上鞋子往臥室走去。
經過沙發的時候，手腕被人一把拉住，隨後立刻鬆開。
馮季堯站起身，攬過許念雙肩，揉進懷裏。
“去哪裏了？怎麼手這麼冷？”
許念往後躲，實在抗拒不過馮季堯力道，臉被大掌用力貼近寬闊胸膛。
“你自己看監控。”
客廳裝了監控，早已經不是秘密，許念沒耐心同他周旋，恨不得馬上撕破臉，一拍兩散。
她聽見馮季堯胸口悶悶呼吸，長歎一口氣，解釋：“念念，我是擔心你有事……”
擔心自己有事？
許念心裏暗笑，自己有事，哪次不是因為馮季堯？
既然馮湛找上門來，那馮季堯肯定也知道了宋依然的事情。
“馮季堯，放開我，我有話跟你說。”
馮季堯依依不舍鬆開懷抱，許念坐在他旁邊的沙發末端，她有些疲倦，癱在椅背，目光斜著看向依舊站著的男人。
“你坐啊，緊張什麼？”
許念故作輕鬆笑起來，看見馮季堯聽自己話坐下。
還沒等許念開始說，馮季堯倏地又站起，快步走到許念身前，半跪著在她旁邊。
“念念，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我帶你去洗漱。”
馮季堯直覺不安，害怕許念又要跟自己提出分開，搬走，索性
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許念腿想往旁邊挪，已經沒了空隙，她索性脫下鞋子，雙手抱腿，窩在沙發裏。
“宋依然去哪兒了？”
馮季堯抬頭，沒想到許念突然提起了這個名字，一瞬間慌亂，馬上又恢複了鎮定。
“我問你，宋依然去哪兒了？”
許念一字一句重複，不依不饒，非要問出個結果來。
他不知道如何解釋，隻怕自己越描越黑，更平添一把火。
“馮季堯，你藏得挺深啊。她一個畫廊開得好好的，突然人就消失了，還在我出事後不久，你覺得，這巧不巧？”
許念被馮季堯的沉默惹怒，一巴掌朝他扇了過去。
“你說話啊，別他媽裝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