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這句再絕情不過的反問,讓馮季堯的心一下跌沉到穀底。
那樣的語氣,是他從未聽過的冰冷,雖然以前也會發脾氣,跟自己保持距離,但卻從來不是這般。
馮季堯動作停下,稍稍離許念遠些,依然注視著她滿是冷漠的臉,和陌生的眼神。
心已經被無數次刺痛,馮季堯卻還是不甘心,放低姿態求她:“念念,告訴我,要怎麼樣,你才肯原諒我,好不好?”
許念嘴角勾起,麵上冷笑,一字一句說道:“馮季堯,我隻想問你,我爸公司突然被中止合作,是不是你做下的?還有,我那場車禍,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是宋依然讓人動了我的車?”
許念看著馮季堯麵色變得難看,緊抿著唇,喉結滾了滾,似乎說不出話來。
她輕笑著繼續:“宋依然逃了的那天,你是不是也知道她的行蹤,如果你真的要教訓她,又為什麼要等那麼久?”
“嗬,不是讓我原諒你嗎?你連最基本的坦誠都做不到,怎麼還有臉奢求我的原諒。”
馮季堯再也忍不住,著急解釋道:“念念,我不否認,可我有我的原因,更何況,宋依然她現在也得到了教訓,她……”
“那教訓,是你給的嗎?”
許念清楚地記得,馮湛給自己看過的畫麵。
在此之前,宋依然可是一切完好,根本沒有受過半點教訓的樣子。
一個口口聲聲說著愛自己的男人,卻是讓自己陷入無窮困境的
罪魁禍首,
居然還有臉奢求自己原諒?
“馮季堯,我隻有那句話,從此以後,我們互不相識。”
馮季堯沒有答話,撐在牆上的手攥成拳,手臂上青筋凸起,極力隱忍著自己的怒意。
氣氛說不出得詭異,許念也沒再看他,隻低垂著眼,盯著腳下的地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馮季堯清楚地意識到,從此以後,他會被許念從她的生活裏徹底抹去。
半晌後,他剛還要說些什麼,門外傳來的敲門聲,打破了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
“念念,你在裏麵休息嗎?”
是馮湛的聲音。
聽到這個稱呼,馮季堯心裏更是刺痛。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許念居然願意跟馮湛出現在一起,親密地挽著他的手,笑容比在自己身邊時更加燦爛。
許念故意往馮季堯靠近,將臉貼在馮季堯的胸膛,輕聲提醒他:“你哥哥來找我了,你還有事嗎?”
馮季堯神色突變,眼神裏滿是妒意,他往後退了兩步,手插在西褲兜裏,依舊死死地盯著許念的臉。
看著許念傾手扶著牆,慢慢穿上鞋子,轉過身去背對著自己,才又打開了門。
對於馮季堯就站在許念身後,馮湛似乎並不吃驚,他隻是看著許念,有些關切地問她:“沒事兒吧?”
許念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隻語調不再像對自己說話一樣冰冷,有些撒嬌道:“我有些累了。”
馮湛意會,旁若無人般親昵笑道:“那我送你回
去。”
說著攬住許念的肩,隻留給馮季堯兩人親密的背影。
兩人身影越來越遠,馮季堯終於忍不住,早就攥緊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牆上,直砸得自己破皮出血,都沒有任何痛感。
走到拐彎處,許念便側了側身,自然地躲過了馮湛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兩人中間隔了些距離,馮湛一路將她送到了門口。
盛夏時節,晚風也帶了些燥意,馮湛陪著許念在門口,等著司機將車開過來。
風拂過許念的臉,微卷長發被吹起,遮住她半邊臉頰,配上她緋紅的唇色,更顯得神秘誘人。
馮湛看得意動,吞了吞口水,情不自禁抬手,想要替許念整理微亂的頭發。
許念冷漠眼神掃過去,阻止了馮湛伸過來的手,警告他:“你是不是忘了,我隻是答應陪你演戲,可不代表別的。”
馮湛收回手,有些訕訕地低下了頭,調笑道:“剛剛,馮季堯真沒對你做什麼?”
許念偏過臉,麵無表情地看向緩緩駛過來的車子,語氣淡淡反問:“你想他對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