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缸裏一個人泡了好一陣,許念覺得放鬆不少,才起身緩緩擦幹身體,走了出去。
梳妝台放著的手機屏幕亮起,許念低頭看了看,是馮湛打來的電話。
她眉頭輕擰,猶豫片刻,她還是接了。
“喂。”
馮湛不似往日一般調笑,語氣正經,關切問她:“手傷得重不重?”
“還好。”
“你別這麼冒險,不過一個宋馥玉而已,有千百種方法可以解決的,沒必要賠上你自己的手。”
許念抿嘴一笑,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確實是沒有穩住。”
電話那端的馮湛這才收起擔心,下午馮季堯從外麵回來,雖然表麵看著和往常無異,但那慍怒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
馮湛當然知道,他這麼生氣,是為了什麼。
不說許念的事情,自己又被馮宴聲重新安排回了馮氏的投資板塊,也足夠讓馮季堯喝上一壺。
投資板塊目前是馮氏最掙錢的地方,馮季堯本以為自己坐穩了位置,怎麼也沒想到,馮湛還能有回來的一天。
馮湛更加得意,在許念麵前也從來不裝,直言道:“馮季堯沒送你回家?”
許念卻不像剛才一樣,還要好好回答馮湛的問題,隻輕聲道:“馮湛,我以為你十分清楚,我並不想跟你討論關於他的任何事情。”
馮湛這才有些不好意思,訕訕地收了聲。
沒等他再開口,許念就想掛斷電話:“還有事嗎?”
“還有,我讓人從德城定製了一
款大提琴,專門找大師給你親手做的,費了我好大勁,送給你的,你哪天有時間?我給你送過來。”
許念頓住,她可從來沒想過,自己要和馮湛車上任何實質上的關係。
甚至於,她並不想接受任何男人的好意。
她坐在臥室的沙發裏,語氣也不似之前那般輕緩,有些鄭重其事的意味:“馮湛。”
對麵的馮湛,此時也正一個人待在自己的住所,悠閑地坐在沙發裏,專心跟許念打著電話。
“嗯?”
許念語調正式,客氣又疏離:“我以為,我們從一開始就達成共識,在外人麵前,我會配合你演戲,隻要不是太過分,都可以。”
她頓了頓,繼續道:“可是,私底下,我並不希望你做出一些越界的舉動,比如,送我大提琴這件事。”
馮湛被許念這一番話說得愣怔,他不否認,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確實對許念動了心思。
以往的時候,不是在江城的酒吧就是會所,身邊嬌聲環繞,從來不喜歡一個人待著。
可現在,他反倒是有些享受,隻專注在一個女人身上的感覺。
哪怕,這個女人從來不肯給自己好臉,隻是演戲。
他不死心,就想激一下許念,故意調笑道:“許念,你不會是被馮季堯給傷透了吧?”
“是,我是對你有意思,給你專門定製大提琴,也確實是我這麼久以來,很少為了一個女人費心做的事情。”
許念打斷他:“我受
之有愧,還是算了吧。”
馮湛理了理自己衣服,接著說道:“我還以為,你至少會像其他女人一樣,哪怕給我一個敷衍的笑臉也行。我馮湛自問,還沒在女人身上被這麼拒絕過,真是讓人受傷啊。”
他這半真半假的話語,也沒讓許念生出半點憐憫,語氣如平常一般冷靜:“那我是個例外。”
馮湛見玩笑也開得夠了,想著來日方長,就不信,許念不會被自己感動。
他適可而止,跟許念道了聲晚安,就等著許念先掛掉了電話。
許念將手機隨意丟在沙發角落,起身去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溫水,想起中午吃飯的時候,唐婉提起,過幾天便是唐易的生日。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也沒再繼續想,關掉房間的燈,躺在床上休息。
遭受的創傷後遺症已經好了許多,許念早就知道,這種心理上的疾病,隻能靠自己撐過來。
兩個多月來,她已經能夠安然入睡,雖然不過四五個小時,便會醒來,但也比之前好了許多。
漸漸地,睡眠時間增加一些,她的身體也慢慢恢複了正常。
第二天,她一個人在家待了整整一天沒有出門,給自己做簡單的飯菜,練練琴,做做手工的首飾,時間也過得挺快。
許念特意等到晚上,才給唐婉打了電話,主動問她:“小婉,你昨天跟我說,你哥好像就是這幾天的生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