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從前的他,麵對女人的時候,根本不會在意,那些女人在他麵前,也總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可麵對許念,他則是小心謹慎,生怕自己哪一句話,哪一個動作,就不小心讓許念眉頭皺起。
馮湛看見許念旁若無人般換鞋,倒水,可都沒有自己的份,他也不介意,主動問她:“有沒有我能換的鞋子?”
許念已經端著自己的陶瓷水杯,坐在沙發上休息,隨口答道:“沒有。”
還沒等馮湛繼續說話,她又沒什麼好氣:“是你自己要跟著上來的。”
馮湛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
他隻能裝模作樣,在鞋櫃裏又翻了翻,還是沒有,索性脫下鞋子,直接踩在了許念家的地板上。
馮湛徑自走到許念身旁,卻沒有坐下,而是從許念背後俯瞰著她,語調散漫,又帶著調侃。
“你說,馮季堯這會兒有沒有在看?我和你這樣的動作,他看了會怎麼想?”
許念側著身子躲過,水杯放在白色茶幾上,緩緩開口:“我給你一個小時,時間到了你就趕緊滾。”
說完也沒看馮湛是什麼表情,轉過身往浴室走去。
馮湛自討沒趣,許念說得也沒錯,是他自己非要覥著臉上來,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自己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
浴室裏,暖黃燈光籠罩下,許念緩緩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隨意丟到地上。
聽
見浴缸裏緩緩的水流聲,她終於有了一種如釋重負之感。
好像那些事情,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就隻有讓馮季堯交出來,那些屬於自己的東西。
到那個時候,自己也可以放心地離開。
馮湛在客廳一個人坐著,實在太過無聊,一會兒起身去廚房,也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一會兒又開始觀察,許念家裏的陳設。
色調和她本人的氣質相符,一樣的清冷淡漠,房間是黑白灰三種色調,擺放的東西也不多,更顯得房子空蕩蕩的。
整個房子裏,就隻有許念那一件臥室。
純白色木門被虛虛地掩上,透出來一陣暖光,陰影就斜斜地落在地板上。
馮湛一想到許念在裏麵做些什麼,難免意動,可他終究有賊心沒賊膽,腳步像是被粘住一般,不敢有任何動作。
實在待著無聊,馮湛想起一直跟在自己車子後麵的馮季堯,索性站起身來,走到客廳大大的落地窗前,拉開紗簾一處,看了看樓下路邊,車子是否依然還在。
果不其然,馮季堯的車子始終停在那裏,馮湛也依稀可見他往上看過來的眼神,顯而易見的落寞。
馮湛心裏得意地笑了起來,如今自己才是馮氏集團風頭正盛的那個人,馮季堯手裏握著的商業板塊,正一點點被自己拿過來。
想到這裏,他不禁更加自得,剛轉過身,就看見許念已經換了身淺藍色的家居服,微微歪著頭,一手用浴巾
給自己擦著頭發,淡緋色的唇一張一合。
“你在這兒做什麼?”
她語氣依舊是冷冷淡淡,馮湛已經是見怪不怪,往許念身前靠近兩步,嬉皮笑臉道:“自然是欣賞一下馮季堯的表情。”
許念聽他這樣說,覺得無聊,眼神隨意一掃,指了指門口的方向。
如此明顯的暗示,馮湛自然不會不明白,他悻悻地想要再次掙紮一番,放低了語氣說道:“就不再留我一會兒?”
許念冷冷地笑了下,剛要開口再提醒他,關於兩人之間的約定。
馮湛收起不正經的笑容,搶白道:“得得得,我知道了,現在就走,行了吧。”
許念也沒說話,直等著馮湛不情不願地走到門口,穿上鞋子,又拉開門,轉身離開。
輕輕的一聲關門,許念才徹底放鬆下來。
自從出事以後,她的領地意識就變得愈發強烈,今天也是一時糊塗,才答應馮湛跟著上來。
罷了,反正也是她在江城的暫時居所,也無所謂了。
馮湛慢悠悠地下樓,走到門口,故意停下腳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被許念穿過的外套還搭在手上,他也作勢拍了拍,故意要把這衣服漏給馮季堯看。
等到他做完這一套動作,才慢慢地走到來接自己的車子旁邊,拉開後座車門,吹著口哨坐了進去。
車子調頭,經過馮季堯的黑色賓利時,馮湛那邊的車窗降下,他仰著下巴,偏過去看了馮季堯一眼。
就在此時,馮
季堯的眼神也掃了過來,猩紅的眼尾,再也藏不住,也直直地看著馮湛,恨意明顯。
馮湛倒是無所畏懼,得意地勾起嘴角,衝他點了個頭,又吩咐司機繼續往前。
第二天一早,許念起得比平時晚些,時間已經快到中午,她才坐起身,在床上伸了個懶腰。
還在洗漱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是江城警局的官方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