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便。”
馮季堯丟下這冷冷的三個字,直接走回了自己的車裏。
馮湛全程坐在車裏,根本不敢出來,趁著馮季堯往回走的時候,已經死死地關緊了車窗。
隔著玻璃,都能感覺到馮湛的害怕,雖然馮季堯壓根兒沒正眼瞧過他,可聽見他急切地把車窗合上,馮季堯還是自然地笑出了聲。
這點能耐,還跟自己鬥?
他坐回車裏,從駕駛座正對著的方向,正好可以看到唐易的側臉。
馮季堯也是第一次,這麼仔細地觀察唐易的長相。
五官俊朗,氣質淩厲,穿著永遠一身黑色,比自己還多了一份不羈。
這樣的男人,許念會喜歡嗎?
馮季堯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嘴角勾起無奈地笑,搖了搖頭。
怎麼自己會這麼想?
如果是馮湛,那答案永遠都是肯定的。
經過今晚,馮季堯更加篤定,許念是絕對不可能,看得上馮湛這樣的貨的。
至於唐易,好像自己從來沒有了解過他另一麵。
隻知道,唐易雖然壟斷了江城大半壁酒吧和會所,亦黑亦白。
細細一想,他好像身邊,從來沒出現過什麼女人。
馮季堯不由自主咬緊牙關,又一次被莫名的酸意翻湧而出。
一切還要等到自己有證據了再說,更何況,他現在還需要唐易的勢力。
至少,在真正地掌控馮氏集團之前,唐易能夠起的作用,還很大。
不遠處的馮湛見到馮季堯已經淡定地坐回車裏,並沒有再調轉回
來,找自己的麻煩。
還以為能夠輕易逃脫,他心存僥幸地輕輕發動車子,踩下油門,生怕動靜太大,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沒等車子往前,他已經被訓練有素的四個摩托車手,剛好從車子的四個方向,全部困住。
黑色摩托車陣陣刺耳的轟鳴,伴隨著馮湛沉到穀底的僥幸之心,在黑暗夜色中,被無限放大,隻留下一陣無邊無盡的空虛之感。
唐易一抬手,轟鳴聲便立馬停了下來,他對著馮湛的方向,微微仰起下巴,朝著抵在車頭的那個人,將手背往前推了推。
手下人立刻會意,不等馮湛反應過來,直接拿著棍子,從四處方向的玻璃上,狠狠砸了下去。
……
馮季堯隻不經意瞟了一眼,和唐易默契地對了個眼神,便自行開車,調頭,往回開走。
他沒有回住所,也沒有去馮家,此刻唯一想去的,隻有許念的樓下。
已經是淩晨快三點,整幢樓自然是黑漆漆的一片,他將駕駛座椅放平些,斜躺了上去,眼神直望向許念的臥室方向。
對於馮湛今晚的突然襲擊,馮季堯毫無準備。
他被對許念的擔憂衝昏了頭腦,急急地趕了過去,才落入了馮湛這個不入流的圈套。
唐易來的時間剛好,不早不晚,就在馮湛將要說出那幾個字的時候。
馮季堯眼神直直地望著上方,心裏暗暗盤算,唐婉身份是查明了沒錯,可她是怎麼跟許念認識的,許念在醫院那幾
天,唐婉的行蹤,都還沒有查到。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直覺,馮季堯在心裏,早已經對唐易落了罪狀。
也是,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還有兩個保鏢跟著許念的情況下,將她從醫院順利接走,又藏了起來。
整個江城,似乎也沒幾個人能做到。
而這幾個人裏麵,唯一和自己,和許念有牽扯的,隻有唐易。
第二天一早,馮季堯生生地熬了一夜,猩紅著眼眶,還是不錯眼地盯著許念的臥室方向。
終於,臥室陽台的窗簾被輕輕拉開,雖然紗簾依然還在,可拉窗簾的動作,還是被馮季堯察覺到了。
許念是真的沒事。
他這才放心下來。
原本想著,等到一早,隻要確認許念還在家裏,他就可以離開了。
可人總是貪心,馮季堯沒有起身,隻是靜靜地又將眼神,放到了樓棟的出口那裏。
她應當是要出門的吧。
今天晚上,可是她和馮湛的訂婚儀式。
哪怕她上午不會出現,馮季堯也可以一直等,等到晚上。
他想一直跟著看看,許念到了現場,發現馮湛沒了蹤跡,她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