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心裏訥訥,怪不得,怪不得不隻一個人跟自己說過,馮湛的事情,和馮季堯有關。
可是,站在馮季堯的立場,如果放過了馮湛,也難保自己不會再被報複。
唐易又說道,“馮季堯這個人有多謹慎,也不用我多說了,可他為了你,不管不顧,明明知道有可能是圈套,他還是去了。”
“他現在已經是馮氏集團的董事長了,在江城,還有什麼人能和他抗衡。”
他偏過頭,看向那雙被自己道出實情,又掀起波瀾的眼睛。嘴唇一張一合,“所以他肯定不可能再放你走了。”
這話,說給許念聽,更是說給自己。
馮季堯和自己之間,十多年的感情,真的要因為一個女人徹底破裂嗎?
雖然他沒跟自己明說,但從前自己背著馮季堯做下的那些事情,都已經被馮季堯查得清清楚楚。
匿名信封自然不必多說,馮季堯打在自己臉上那重重的一拳,已經是最好的證明。
還有幫唐婉從醫院把許念接走,還有小洋樓的回憶……
唐易眼眸中的星光被自己強壓著撲滅,伸出手,手心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好好待在他身邊吧。”
同許念擦身而過,正要轉身離開,手指卻被一股輕輕的力道觸碰,溫暖的指腹擦過。
唐易頓時背脊僵直,一股電流從腳底穿過,頭皮發麻。
那雙手趁機讓唐易的小手指握住,輕輕勾了勾,女人嘴角含
笑,嚴重似乎帶著無盡的希冀,“那你呢?”
男人的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下頜線繃得死緊,不敢回答。
“如果我非要走呢?”
許念握住他手指的手動了動,鬆開了。
男人提起腳步,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出口方向。
許念頓了頓,放慢步子,沿著走廊一路又回到了房間。
手剛剛握上門把手,還沒用力,門卻被裏麵的人輕輕拉開了。
馮季堯看著站在門口的許念,笑了笑,“怎麼這麼久?”
他早就按捺不住出去找許念的衝動,奈何前來奉承的人實在太多,一時不能脫身。
馮季堯目光裝作不經意間掃向四周,見隻有許念一個人,還有偶爾穿梭於包房的侍應生,放心下來。
許念撇了撇臉,伸手打了個哈欠,“好無聊,我想回去了。”
頭頂被男人輕輕觸碰,哼笑,“那你等等我,我去陪你回去。”
“不用了。”許念聲音淡淡地拒絕。
男人卻重了重握他手的力道,語氣卻是溫柔,“一會兒就好。”
她沒再跟著進去,不過兩三分鍾,馮季堯就牽上許念的手,徑自拉著她往外走去。
肩上被男人脫下的外套輕輕搭著,坐到車上,馮季堯也沒將握住她的手鬆開。
“感覺怎麼樣?”
許念臉上還帶著一絲紅暈,眨了眨眼,故意帶著迷離的眼神看他,“沒意思。”
馮季堯輕輕笑了笑,拉過許念的手,放到自己腿上,輕揉慢捏。
“你要是不喜歡,以後
就不帶你過來了。不過我沒辦法,這些場合免不了的。”
許念沒掙開他的手,任由他握著,大掌包裹住自己的手,力道輕柔。
回了別墅,許念直接上了二樓洗漱,馮季堯換了衣服就去了廚房,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正要躺到床上休息,被剛剛走進來的馮季堯輕聲叫住。
他手裏拿著杯子,放到許念嘴邊,“給你做的醒酒湯,先喝了。”
許念就著馮季堯的手喝下大杯,又躺下睡了。
還沒睡踏實,身後床邊塌陷,男人溫熱的氣息靠近,許念被攬在懷中。
她一直在思忖,要不要問他關於馮湛的事情,在會所,唐易告訴自己,馮湛設下圈套引馮季堯出去,可現在……
馮季堯好好的,甚至還把馮氏集團都握在了手裏,可馮湛卻不知所蹤。
算起來,自己這樣被馮季堯藏著已經有一個多月,雖說她本就不關心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今天被唐易這麼一提,許念倒真的想直接問出口。
半夢本醒間,馮季堯也察覺到了許念睡得不安穩,下巴抵在許念溫柔發頂,輕聲問她:“在想什麼呢?”
懷裏的人搖了搖頭,還是沒有問出來。
馮湛如何,馮季堯又如何,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好好打算,怎麼才能離開。
唐易那樣的態度,許念已經也估不準,他到底會不會幫自己。
如果不行,自己又該怎麼辦。
頭頂又傳來男人溫柔的嗓音,
“念念,你不是一直想出國散心嗎?等我這周忙完,我先陪你去加拿大看看你母親,再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轉一轉,怎麼樣?”
許念眼睛倏地睜開,沒想到馮季堯會跟自己說起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