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正中,神宗穩穩當當,坐在主位上。
而,李憲使了個眼神,房間內的太監和宮人們,也低著頭,往外麵走。
“對了,李憲,之前,不是有個小太監,去了一趟江寧府嗎?”
聞言,李憲點了點頭,說道。
“其名為張茂,現為從六品,殿前太監!”
聽到自己的名字,張茂腳步一頓,轉過身子,急忙趴下。
自然,神宗也看到了這一幕,指了指門口的張茂。
“就是此人吧!”
聞言,李憲嗬嗬一笑,回應道。
“官人,就是他,張茂。”
“張茂,還不抬起頭來,讓官人看看!”
李憲倒是有些歡喜,畢竟,這張茂也算是他的幹兒子。
更何況,這張茂還跟著的是儲君趙煦,未來的前途可是不可限量。
如今,更是在王安石入京一事上,立下了大功。
“嗯,那就賜他從五品,讓他管理資善堂的事宜吧!”
大手一揮,神宗倒是也不吝嗇,一句話,就讓張茂官升兩級。
聞言,張茂急忙叩頭,喊的很大聲。
“謝官人賞賜,謝殿下!”
站在堂前,趙煦雖然為自己伴伴的升職加薪感到欣喜,但是,趙煦卻更為接下來的賞賜感到激動。無他,這張茂小小一個太監,隻不過是去江寧當了一次無賴,就有了如此大的功勞。
那麼,他這個罪魁禍首,不對,應該是幕後黑手,賞賜不應該更多嗎?
想到此,趙煦急忙上前,用洪亮的聲音。
“父皇聖明,有功必獎,真乃明君也。
兒臣,一定向父皇學習!”
說著一大坨的讚美之語,趙煦,為的不就是神宗的接下來的一句話嗎!
“嗬嗬,傭兒倒是對這獎懲之事,頗有心得啊!”
望了望,低著頭,始終不敢抬頭的趙如約,神宗心中冷笑了兩聲。
乍看起來,洋洋得意的趙煦,和安靜不語的趙如約,倒是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
當然,不停的玩著衣袖的趙佶,也顯得有些鶴立雞群。
仿佛,這小子是被什麼心事給纏繞住了。
“那,上次,傭兒你說,朕交給你的說服王相公入京一事,你做成了,倒是你居功甚偉了。如此看來,朕也要好好的嘉獎你一番。”
心中竊喜,也閃過一絲猶豫,趙煦終究還不是過河拆橋之人。
“傭兒,賞賜,想的妥當了與否?”
神宗,敲著桌子,眼神略有拷問,說出了此句話。
站在一旁,李憲卻是看出了些門道:
六皇子,六皇子,官人,這是在給你布置陷阱呢!
剛準備,將心中之言,說出,但,沉默間,向後瞥了一眼趙如約,趙煦還是改了。
“父皇,這次賞賜,傭兒不用許多!學堂之事,倒也隨父皇所願。吾之所求,隻求父皇在資善堂外,賜下一處院子,讓趙如約能夠不每日早上奔波。”
想來想去,趙煦還是想起了,不久前,三人談論的一件事情。
“每日如此來回走,可真是累人啊!”
趙如約,或許,也沒想到,一句隨口的抱怨,倒是引來了賞賜。
隻是,這一句話說出來之後,眾人倒是用複雜的眼神看向了趙煦。
尤其是,趙如約,他也沒想到,趙煦竟然會放棄自己練武的訴求,轉而隻為了自己的一句勞累話,霎時間,趙如約心中也有了些感動。
但,不多。
畢竟,追根溯底,王安石入京這件爛事情,還是趙煦自己作出來的。
“這是件小事情,李伴伴,等會,你就把資善堂南邊的那塊空地清出來,給他們用吧!正好,不久後,資善堂這學堂倒是還得來人。”
啥?
還得來人!
這一消息,倒是讓三人吃了個驚。
“父皇,還有個不情之請!能不能,給我在北郊弄一處騎馬場地,吾最近實在是愛好騎馬射箭,這件事情,能不能不讓母後和太後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