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賭坊(1 / 2)

月瑛給他倒了杯茶水,又弄了條熱毛巾,拉起他,給他擦了擦臉,“這女人真的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實在不行,你先住到宮裏去,躲她兩天,她估計也就圖個新鮮,過兩天肯定就走了。”

“我怕她?把我惹火了我什麼事也能做得出來。”夏子末自己都覺得這句話說得沒底氣。

他從兜裏拿了張銀票出來,“你去幫我結下賬吧,劉婆是不是催你啦?”

“沒有,也就——就催了一兩次,借到銀子啦?”月瑛說得很誠懇,不過劉婆催她又豈是一兩次,這賬都欠下小半年了,越結越多。要不是她,怕是月華院都不讓他進了。

“出去的事情快了。”夏子末突然道。

月瑛心頭一震,黯然道:“走了也好,在什麼地方也比這京城呆著要好。”

“本來我準備在走之前把你贖了的,這樣你可以重新換個生活,可惜銀子不夠了使了。”

月瑛搖頭,“三皇子你操你自己的心就行了,我在這裏挺好的,你也知道劉婆對我一直不錯,她從五歲收留我至今,要不是她給口飯吃,我早就不在人世了,我沒有報答完她呢,本來我就哪裏也不去。”

“好吧,你自己看吧,我餓了,幫我弄點吃的吧。”

月瑛於是忙活起來,一邊去招呼廚子,一邊去和劉婆結賬,每次走到隔壁門口,想到裏麵的女魔頭,她都要提心吊膽。

最近也實在是倒黴透頂,好好的吃點飯,伸過懶腰,就又睡起來。

他這些天日夜不分,吃了睡,睡了吃,心裏盤算著即將到來的大日子,到時還得回宮裏一趟,收拾點東西,從此就遠離這是非之地了。

這天閑著沒事,老待在房裏特別沒勁,還好隔壁的瘋子沒來打攪自己。

他閑庭信步,不自覺的又來到了大呂街上,到了賭坊門口。

又看到了沈薌在門口兜兜轉轉的。

走到她麵前晃了晃,“怎麼還在這裏?還挺倔呀。”

沈薌瞥了她一眼,“既然你幫不上忙,我自己想辦法。”

“既然你是羅府的丫頭,是左丞相的義女,這點事情擺不平嗎?還要出來自己冒這種風險?”夏子末不解的說,“不管對方是什麼人,殺人越貨可不是玩的,對方如果是個人物,你覺就憑你兜得住嗎?”

沈薌回了句“關你什麼事?”她拿出個銀袋子,“你看,我準備了。”

他伸手要拿,沈薌縮了回去,想想又遞給他,“就這麼多了,你看看能不能幫我找個人,我聽說這賭坊裏就有人幹這活的。”

她現在已經知道眼前這人雖是皇子,可人品實在不行,想必是靠不住的,可是現在兩眼一抹黑,這人正因為常年在這些地方廝混,搞不好這事還就得找他這樣的人。

隻能選擇信他一次。

夏子末掂了掂,估計也就兩百兩不到的樣子,“這點不夠呀。”

“這裏是二百兩,事成之後再給二百兩。”

“你在這等著,我把殺手請出來。”夏子末轉身往裏邊走。

掌櫃隻是瞄了他一眼說道:“三皇子,您還是去別處耍吧,咱這兒真伺候不了您了。”

“別急呀,這不是跟你來結賬了嗎?”夏子末把剛從沈薌那裏拿來的錢給到掌櫃手上。

“這才多點啊?遠遠不夠啊。”

掌櫃為難道,“這可不好辦啊,沒法跟東家交待。聽說你去陵王府上了,這次難道沒拿到錢?”

“你怎麼管這麼多呢?這次我沒跟我大哥開口,開口了別說你這點錢,那都不是事。你就放心吧,再緩我兩天。”

沈薌在外麵等了半天,不見人出來,心下焦急,心想,會不會攜著銀子從後門跑了。

正打算衝進去,他人就出來了,身後跟著一個人高馬大的壯漢。

沈薌眼前一亮,看這壯實的身子,功夫肯定了不得。

“說吧,要對付誰?”壯漢傲然的注視著沈薌,仿佛天下之大,無論對方是誰,他都可以手擒人頭。

“魯一圍”,沈薌不再猶豫,興奮的蹦出這三個字,在她心裏,仿佛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他就已經人頭落地了。

“誰?”

“滑力州的魯一圍。”沈薌強調一遍,還不忘提醒他,“他手下有好多打手——你得偷襲。”

“那家夥——我——我聽說過。”他突然聲音哆嗦起來,“那什麼——我裏麵還有事,你們聊,我先進去了。”

夏子末有些尷尬,他沒想到賭場裏人見人怕的這壯漢也會這麼慫,這魯一圍也就是一老頭,找個晚上,偷偷的潛到他房裏去,一刀解決不就完事了嗎?

“走什麼呀?人家出手不薄,三百兩,夠你拚上這條命了。”夏子末勸道。

“沒有——沒有”沈薌趕緊否認,他向夏子末瞪了一眼,“你這三百兩是總共呢還是——”

“你再拿三百兩出來。”

“你想得美。”沈薌怒道,“又不是你出錢,幹嘛擅自出價,再說了,我剛才都已經出了二百兩了。”

夏子末輕飄的笑了笑:“這年頭,殺個人怎麼不得三五百兩呀,我給你介紹人,抽點水不算多。”他看著壯漢道:“你也別慫了,別說我沒給你機會,你看你最近都瘦成啥樣了,先拿一百五十兩回去囤點糧食,過幾天把人解決了再拿一百五十兩。這丫頭說話算數,我可以給她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