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嬪歎氣了一下,“哪裏好得起來阿,一看到就喪氣,再好的心情都要立馬碎了。”
夏子末聽慣了這種陰陽怪氣的話,自是懶得理他們。
回到房間,關上門,輕輕的打開櫃子,準備收拾些細軟物事。
聽道外麵穗嬪依然在道:“哎呀,頭又痛了,一看到他我這頭就痛得厲害,真是個瘟神。”
夏子末從她這聲音裏都能聽出來有多做作。
細軟終歸是沒有找到,這些年,再多的細軟也早被自己拿去當了。
可是有一件寶貝,那是萬萬舍不得的。
他走到床頭邊,打開那裏的一隻紅木箱子,把上麵的衣服放到床上,在底下翻著,越翻動作越快,越翻越著急。
他幹脆把箱子倒過來,弄了個底朝天,掉落下來不少玩具阿什麼的,大都是小時候的東西。可是最重要的東西不見了,自己記得分明在這裏的。
再打開其它的箱子一個一個的找,一個一個的倒翻在地。
沒有,確定沒有。
慶兒大概聽到了異響,過來問什麼情況。
夏子末沒理他,氣衝衝的從她身邊一撞,衝到穗嬪的房門口嚷道:“我的那枚玉玉佩呢?”
穗嬪倒很鎮定,穩坐泰山似的,“你跟誰說話呢?沒大沒小。”
夏子末愈發肯定是她拿了,進了他房裏就打開一隻櫃子,往地上一倒,翻一下沒有,再倒第二隻。
慶兒見狀又毫不猶豫的撲了上去,抓住他後背的衣服往外拉。
夏子末用力一甩,她抓脫了,往後一個踉蹌,碰到門框靠了一下,又立即上前摟住他的腰往外拉,嘴也上去往他腰部咬。
她可真是虎,不過隔著些衣服,又沒有方便好下嘴的地兒。她這屁股拚命往後撅也沒有什麼用。
又是穗嬪,杠著個門栓棍過來,劈頭蓋臉的胡亂掄去。夏子末回頭一看,趕緊橫起手臂格了一下,疼得要命。
眼看第二棍要來,他向穗嬪走近,欲搶奪棍子,哪隻死丫頭還在拚命的拽他的腰,走一步都要拖著她。
危險之際,隻能就地躺倒,一個翻身把慶兒按在地上,掄起拳頭,正欲往死裏捶她的臉。
此時,他看到了慶兒那雙驚恐萬分卻又臨死不屈的眼神,竟沒有捶下去。
穗嬪的棍子卻拚命的著落在他的背上,他一個吃重,往前翻滾,頭撞在箱子上。
整個人感覺都疼得麻木了,腦袋嗡嗡響。
穗嬪也嚇壞了,人撐住立在地上的棍子,探著頭看著,然後輕輕的先把慶兒扶起來,再慢慢的走近夏子末,想看看他有沒有事。
夏子末一睜眼,兩人同時嚇得後退。
他掙紮著起來,慢慢的走出房間。
到了自己房門口,打量著滿地的東西。
連最珍貴的東西都沒了,還帶什麼勞什子東西呢。
索性什麼也不帶了,轉身出門,心裏想,今天他娘的又是倒黴的一天。
穗嬪看著他走出去,自己也累得癱坐在椅子上。
慶兒低聲道:“他這是突然回來發什麼神經啊?”
穗嬪沉思半晌說,“他這是——怕是要出遠門啊?要不然也不會回來找那個東西。”
“他說的什麼玉佩啊?老是冤枉娘娘。”
“他那個死鬼娘的,東西我確是拿了,不過他偷了我那麼多東西,我拿他一個又怎麼了?”
夏子末到了外麵街上,隨便找了個小館子。
坐下來,先是發了半天愣。
那小二看他這樣子也沒催他點菜,在旁邊站了一會兒遍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