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兒表麵雖仍然倔強,但已經明顯的在發抖。
穗嬪也不敢對一壟發怒了,卻帶著哭腔罵夏子末道:“你個殺千刀的,咋不死在外麵呢?幹脆不回來我和慶兒倒省了不少心。”
夏子末譏諷道:“別做美夢了,雖然我也不想和你們住,不過,看你們受到折磨的樣子,我還是挺開心的。”
“你個狼心狗吠的東西,枉我把你養育這麼大。”
“我呸,就你?還把我養育大?”夏子末惱怒著吐起口水,“有你這樣養育人的嗎?十幾年來冷言冷語,在你眼裏,我還不如這個奴婢,你自己難道沒點數嗎?也難怪,自己沒本事生,當然不知道如何為人之母。還好意思提養育之恩,我不向父皇告發算是對你最大的恩賜了。”
沈薌和一壟一下都被這對冤家搞蒙圈了,怎麼說也是一個皇子一個嬪妃,身份何等高貴,竟如此的惡語相向,更似乎有種切骨之仇。
穗嬪突然像失心瘋般的哈哈一笑,“好啊,你去告發呀,說不定你告發了我還有賞賜呢。”
沈像這就理解不了了,她顯然不是夏子末的親生母親,但是沒有養育好也是很大的失責,何以說皇上還要賞賜她,莫非她精神真的有些失常。
隻聽穗嬪又道:“說到底,我養育你是皇上的旨意,我對你不好也是皇上的旨意。”
“你放屁。”夏子末怒道。
穗嬪不怒反笑:“怎麼啦?我是說中你心裏了吧?你別不承認了,自從你那個死鬼老娘出事後,皇上心裏頭比誰都想弄死你,那迫切的心情可是比當今的太子更甚呢,可是呢,他又不想擔負弑子的惡名,更是忌憚於你娘的咒語,所才將你交給我的呀,他的心思,我比誰都清楚。”她說完哈哈的笑,充滿了得意之情,像是一把毒箭刺穿敵人胸膛後的快感。
夏子末被她激得瑟瑟發抖,似乎她說的正中了他心裏的痛處。“你們沒有一個好人,全是混蛋。”
他這話把皇上也罵上了,幸虧這裏偏僻,沒人聽得見,否則後果怕是不可想象。
穗嬪再接再勵的道:“是啊,我們全是壞人,包括你那個死鬼娘”,她邊說邊得意的笑,“虧得你還心心念念的以為她多愛你似的。”
她要在夏子末的傷口上再撒把鹽。
夏子末手指著她,“你這個毒婦,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呢,想離間我和母妃,你妄想。你連給我母妃提鞋都不配,你就是嫉妒她。”
穗嬪卻黯然道:“是啊,我曾經是連給她提鞋都不配,那時她是宮裏閃耀的星星,整個後宮因為她,其他人全都黯然失色,我還算是離她有點近的人,要不後來我也不會被皇上冷落到此,我當然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她那時心心念念的就是想拋棄你,我當時為此百思不得其解,一個母親怎麼會如此嫌棄她的孩子,後來直到她出事我才恍然大悟,原來她從來都不是要生個皇上的孩子,而是要生個他們自己族人的孩子。”
“胡說,胡說,你給我滾。”夏子末發了瘋似的指著她。
慶兒以前不怕他的,現在也不禁被他歇斯底裏的樣子嚇住了,拉著穗嬪的手往她房間裏去。
夏子末整個人往被子裏一鑽,連衣服也不脫。留下沈薌和一壟尷尬的坐在那裏。
沈薌被這莫名其妙的一出大戲搞得昏頭轉向,不明所以。隻覺得不可思議之極。
當下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醒來,沈薌驚訝的發現,慶兒竟然做好了早餐端了過來。一人一碗粥,還有個饅頭,一碟鹹菜。
雖然是清淡了點,比起羅府尚且不如,但是看昨晚他們那仇恨的勁兒,能端早餐過來也是需要量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