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碎玉軒的規矩,既然皇上將夏子末交給穗嬪撫養,正常的飯食還是不會斷的,所以不管吵架還是打架,每到飯點,慶兒都會照例給他備飯,這是雷打不動的。
沈薌雖然就在椅子上斜躺了一晚,連件遮蓋的東西也沒有,但好在覺得在這裏還是相對安全的,比起外麵,至少用不了擔驚受怕了。所以竟也睡得很沉,起來後精神煥發。
她用餐之前還叫醒了夏子末,等他洗漱完畢後一起用餐。
而一壟就沒這麼講究了,早早的啃完一個饅頭又坐在那裏假寐。
用完早餐,沈薌問一壟什麼時候能出去。
這正是夏子末想問的,要是案子一天不破,他們一直這般纏著自己可就不好了。他想了想搶著說道:“要不我今天去跟巡防營作證,就說這事與你們無關,推給萬民會的人算了。”
一壟不屑的說道:“你以為你的話別人會信嗎?”
夏子末吃了個癟,一想事實也確實如此,自己的話遠沒有那個份量,於是閉嘴不提。
沈薌愁容滿麵,忍不住又問一壟道:“你說現在咱們老爺是不是很為難啊,皇上會不會因為此事降他的罪啊?”
“那是肯定的”,夏子末插起嘴來,“即使父皇不降罪於他,你以為太子會不抓住這次難得的機會嗎?”
雖然昨日爭吵讓他情緒很低落,但現在他又明顯的恢複了鬥誌。
沈薌被他說得著急得眼淚流下來,嘀咕道:“都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引起的。”
夏子末心裏暗暗開心,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幸災樂禍了。
沈薌突然抬起淚眼對一壟道:“我去自首吧好不好,反正我父母的仇也報了,我就是現在死了也值得了,沒什麼好後悔的,再怎麼樣我不能連累老爺呀。”
一壟卻道:“放心吧,這點小事還為難不住他,如果咱們沒出來,被巡防營堵在羅府,那才是讓老爺左右為難。現在反正咱們逃出來了,也是我們自己的主意,與老爺無關。”
沈薌心裏稍微安定,但總覺得這樣一直躲下去不是個事,而且外麵現在是啥情況也不清楚,兩眼一抹黑呀。
於是她央求夏子末出去幫著打探一下情況。
這說得正中夏子末心意,本來正覺得和他們呆在一起很是心煩,六目相對,十分的不自在。
哪知道穗嬪這時突然在門外道:“你們放他出去,以為他還會回來嗎?他肯定逃之夭夭了。”
沈薌一想也是,開得門來,看見穗嬪在門口胸有成竹的樣子,“敢問娘娘是否有辦法打探?”
穗嬪道:“別忘了這是在宮裏,要打聽點東西我還是有辦法的。”
她其實哪裏想幫他們了,隻不過萬一夏子末出去,自己宮裏頭卻藏著這兩個瘟神一樣的殺手如何是好。
沈薌歡喜的懇請嬪妃幫忙。
“這事肯定會在早朝上議的,現在估計早朝還沒有結束,再等會吧,到了巳時,我讓慶兒出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沈薌感激涕零,出得房去,幫著慶兒幹些家務,她一向幹活慣了,而且以前在滑力州家裏時,幹的可有些粗重活,因此宮裏的這些活計她可完全不在話下,幹起來比起慶兒那可是格外利落些。
穗嬪甚是滿意,躺在躺椅上眯著眼睛看她,“聽說羅府新收的義女不光長得好看,還心靈手巧,心地善良,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沈薌知道她一直在偷聽自己的說話,現在被她揭穿了身份倒也無所謂,況且她現在肯幫自己,隻有先過了這一關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