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壟漠然道:“我們出去一樣被抓,到時還是會把你們抖出來的。”
慶兒迫不及待的怒目而視道,“你們恩將仇報呀。”說道對穗嬪道:“娘娘,請恕奴婢不能從命,決不給這樣的人辦事。”
沈薌趕緊道歉道:“別呀,你們別怕,一壟嚇唬你的,不會的,我保證不會連累你們。”她又央求一壟不要嚇唬他們。
一壟沒有反對,這便是同意了,看來沈薌的話他還是聽的。
“我覺得吧,你們在這裏耗著總不是辦法,當務之急還是得和左丞相接上頭,這樣才更清楚下一步該怎麼做,也免得他為你們擔心,說不定他有什麼辦法幫助你們呢。”
沈薌覺得他這次說得很有道理,但一壟在此做主,她不便擅自應對,所以她眼看著一壟,等著他的意思。
但是一壟卻完全不著急的樣子,他讓夏子末畫一幅後宮地圖給他。
夏子末心中狐疑,這一壟搞什麼鬼,難道要刺殺誰不成?該不會要刺殺父皇吧?正在猶豫著,一壟瞪著他道:“放心吧,我今晚不會殺人,隻是想會一會一個老朋友,你給我利索點。”
夏子末暗笑,你個草包樣的莽漢在宮裏哪有什麼老朋友了?難不成有姘頭在宮中?簡直笑話。不管怎樣,還是給他簡單的畫了幅地圖,隻把各宮殿大體方位略標了一下,心想,給你畫的這個也不算什麼,這樣的地圖宮中絕大部分的人都可以畫出來,反正也不算什麼秘密。
這一壟也夠心細的,夏子末畫完了,他又讓穗嬪再畫了一幅,兩相一對比,發現差不多,這才算完事。
天黑了下來,隻見一壟換上了一套黑色勁衣,還戴了個頭套,一個人利索的出了門,夏子末不敢睡著,深怕會出什麼妖蛾子,但也不敢跟蹤他出去,一來自己肯定跟不上他,二來被他發現了那又是自己找罪受。
他這一出去已經足足有好長時間,天色都已經蒙蒙亮了。
夏子末起身轉著圈,心裏愈發的擔憂,而此時,他發現穗嬪房裏也亮著燈,還能聽見她和慶兒在低聲說著話,想必他們也是和自己同樣的擔心。隻有沈薌穩穩的趴在桌子前。夏子末想問她點什麼又不想因此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
直到卯時,一壟才推門而入,看他一臉陰鬱,似乎和那個老朋友的會麵非常不開心。
他立在那裏,凝神片刻,突然劍指夏子末道:“把你的首飾全部拿出來。”
夏子末被他這樣子嚇住了,“我哪有什麼首飾啊?沒有的。”他甚至忍不住笑了出來,“你打劫也不看人的,我是有銀子的人嗎?你問問沈薌,賭坊裏還欠了不少債呢。”
一壟一掃房裏的櫃子,“把東西全部翻出來。”
夏子末大火,這家夥算個什麼東西,一個狗奴才一而再的欺負自己。
一壟一雙眼睛睜得像燈籠,看得夏子末直發怵,同時一雙大手伸了出去,抓住夏子末的衣領,像拎小雞兒似的,夏子末撓他的手卻抓不著,腳踹他又被讓開,一把摔在了地上。
夏子末心裏一萬隻髒話在奔騰,屈辱之下無奈照辦,把四五個櫃子都翻了個底朝天,當然並沒有什麼首飾,要是有自己早就拿去典當了,還等得著人家來翻嗎。
一壟一不做二不休的樣子,又到穗嬪房裏同樣的來一翻,穗嬪和慶兒嚇壞了,看到夏子末那熊樣,反抗肯定是不得行,隻得把首飾倒出來,一壟似乎完全不感興趣,十分失望的樣子,這讓穗嬪長舒了一口氣。
看來一壟是在找個什麼重要的東西,剛才也不是去見什麼老朋友,說不定進宮來也不完全是為了躲避追捕,像他這般好的身手,逃出城去並非難事,進宮的風險其實更大。
夏子末弱弱的問他在找什麼東西。
一壟定了定神,“有沒有誰給過你扳指之類的東西嗎?”
夏子末搖頭,“我母妃給我留了個玉佩,但是被她給偷走了。”他指著穗嬪。
穗嬪隻說了句“胡說”,不做過多辯駁。
正在這時,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幾人大驚,夏子末趴在窗口一看,我的娘嘞,近衛屬的李衛帶著十數名侍衛到了外麵。
“近衛屬奉旨查案,煩請三皇子出來一見。”李衛大聲道。